第三章 初露端倪
不迫的样子。
戴春风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一位族婶去屋后上厕所,不免旧病复发,鬼使神差般,扒开茅草帘,看得两瓣白花花的屁股……
正在怦然心跳的时候,一个声音喝道:“戴春风,你好大狗胆!”
戴春风回头一看,见是厕所里那位族婶的丈夫,吓得掉头就跑。
族叔在后面追了几圈,毕竟上了年纪,哪里跑得过戴春风,一会就气喘吁吁起来。
戴春风路得贼快,待脱离了危险区,故意停下来掏出裆里那不雅之物,叫道:“来呀,你不追了?追上来我把这宝贝赏你吃!”
族叔气得吐血,咬咬牙,向蓝月喜告状,恰好碰上那位受伤小女孩的母亲也登门告状。
那位小女孩回家后,看到女儿一脸的血,头上还顶了一块泥巴,揭开一看,见是一个大洞,吓得连忙用盐水清洗消毒,用鸦片灰涂伤口止血,然后盘问是谁砸的。
女孩害怕报复,一口咬定是自己跌在石头上碰伤的。母亲不信,去问村里一起玩耍的小孩。其中有被戴春内欺侮过头的,当即告了状,并说出戴春风脱她裤子看小便那里……
女孩的母亲火冒三丈,气蹬蹬向蓝月喜告状,扬言管你孤儿寡母怎样今天非要讨个公道。
蓝月喜才接了女孩的母亲,紧跟着族兄也进屋来,为的都是告戴春风调皮捣蛋,不务正业……
蓝月喜气得嘴唇发抖,很久才记得说陪礼道歉的话,好言相慰,许诺一定修理不争气的儿子。
此时,戴春风正趴在后墙缝里偷听母亲和两位告状大人说话。等听得这回自己定没有好果子吃,转身一溜,出了村子,先在破庙那个铺子干草的地方四仰八叉枕着头睡了一觉。等睡过来肚子又闹饥,再转悠到先前那个瓜地偷吃一回黄瓜,回头又在破庙睡觉。
入夜,四处黑如锅底,破庙老鼠出洞,在破庙的椤上打斗,远方,不时传来惊异的声音伴随着狗叫。
戴春风的胆子本身就大,待适应以后,不以为惧,安然入眠,醉于梦乡。
大约是半夜时分,左手突然彻心彻骨的痛,翻身起来,疑是毒蛇咬手,右手心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痛处一抓—竟是一只饿鼠咬人肉吃。
戴春风用力很猛,老鼠“吱吱”几声就没气了。破庙其余老鼠听得惨叫声,瞬间逃之夭夭,此后一片静寂。
这时,夜空里传来一声急切的叫声:“春风—”
是母亲!接着又是母亲在叫喊。很快,狗也应和了。这种叫声在深更半夜由一位寡妇叫出,甚为凄然。
戴春风咬紧牙关,硬是不吱声,任由母亲千呼万唤。
话说蓝月喜近段时间老是听到村邻告状儿子,心中好不气恼,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为此,她长吁短叹,夜不能眠。
今天,一下来了两个告状的,而且都是为着那见不得人、不好说出口的羞事……
送走告状人,蓝月喜开始盘算想什么办法修理儿子,没想戴春风干脆来个溜之大吉。
蓝月喜一开始还是打算和他来硬的,看他有多大能耐在外头呆多久。如此一想,也就心安了。
没想这一夜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想的尽是儿女之事。又想着外面天凉,有野兽,深恐儿子受了惊吓。
都说儿女是母亲的心头肉,此话一点不假。蓝月喜再也忍心不下了。她披衣趿鞋,在黑暗中呼唤。
她知道对待十几岁的孩子,再也不能用过去那种以死要挟的简单方法。他已有了思维,知道大人的用心。至于打,这是水平最低的父母惯用的粗劣办法,使用后的结果不仅不能起来预期的作用,只能使孩子想出更顽劣的办法来对付。
这一夜,蓝氏彻夜未眠,此时,女儿戴春凤已经出嫁,小儿子戴春榜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