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2008年,还在晕菜
要是没事儿,过来一吃个饭吧!”顾莉莉端起头儿的茶杯喝了一口说。
“行。”何小兵答应得很干脆。
“你和夏雨果现在还有联系吗?”顾莉莉问。
“联系不上。”何小兵说。
“想想办法。”顾莉莉说,“夏雨果挺适合你的。”
“你怎么知道?”何小兵说,“你了解我吗?”
“了解一个人,不是从他自身那里了解的。每一个人在面对外人的时候,都要隐藏一些不想被外人所知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才是真正能让人了解他的东西。在外人面前,他会把这些掩饰,但是在一个人面前,他会毫不保留地呈现,就是在他的爱人面前。”顾莉莉说着,看了老头一眼,笑着问,“是吧?”
老头儿一笑,胡噜了顾莉莉几下。
顾莉莉接着跟何小兵说:“一个人只有能适应他的这一方面,才有可能成为他的爱人,而这个人本身,也得有这样,才能适应他。所以,要分析一下人,只有看清和他相濡以沫的那个人,才有可能得出正确答案。”
“如果他的那个人也把那一点隐藏起来了呢?”何小兵不太服气。
“不可能。这一点对于他是个事儿,但对于他的那个人不是个事儿,他的那个人需要的是自己的另一方面不想为人所知的东西。”顾莉莉确信地说,“夏雨果是一个孩子气的人,所以,你们能在一起,也是因为你是一个孩子气的人,长不大,尽管你表现的自己有想法,但本质上,你是一个不愿长大的人,渴望童真的人。”
何小兵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老头儿在一旁会心地笑。
“没事儿,你可以不承认。”顾莉莉笑吟吟地说,“你多坐会儿,我得去画廊了。”
“我开车送你一趟吧?”何小兵说。
“不用,你坐你的吧!”顾莉莉拿上包,跟两人告了别,离开屋。
“刚才她说的可能还真对。”顾莉莉走后何小兵不得不承认,“真话有时候真够狠的啊!”
“她是没跟你见外,才这么说。”老头儿说,“现在越来越难听到真话了,让一个人讲真话,很难。”
“为什么么?”
“一个人,只有对世界无所求的时候,才能彻彻底底地说真话,否则,他无法完全表述自己的真实想法,免不了瞻前顾后,怕因自己的真实伤害到谁,从而失去自已想要的东西。”老头儿说,“这个问题的根本不在于人为了自身的利益而不敢说真话,关键在于某些人会因为真话所伤,从面要让指出这些真实的人付出代价。”
何小兵说:“我覍得您说的是真话,至少跟我说的这些是真话。”
“我说不说真话又能怎么样。”老头又笑了笑,“茶凉了,喝茶。”
何小兵喝了口茶,给嘴里塞了点东西说:“有时候我觉得有些人特傻,不理解他们那么活着有什么劲!”
“你凭什么说人家傻,人家乐意,这就是他们生活的意义——其实我也觉得有些人傻,我们可以觉得,但是用不着说人家,人家自己不觉得傻就行,就像也有人认为你和我傻,他们怎么认为都行,只要咱们自己不觉得傻就行。”老头儿说。
何小兵觉得这趟没有白来,老头儿给了他很多启发。
“我觉得我现在的愤怒少了,是不是我岁数大了的原因?”何小兵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也不全是,跟荷尔蒙分泌少了有点关系,更主要的原因在于,以前你对社会愤怒。是因为社会没有满足你,使得你愤怒。现在你的愤怒少了,是因为社会在一点点满足你。”老头儿,“你从社会得到什么,就回馈给社会什么,这也是有因果的。”
何小兵真诚地说:“要是早能跟您聊聊就好了。”
“你不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