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灯火阑珊处
我敢说牛静静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缠的女人。我从8岁就认识她,一直到现在23岁,15年来,我得出的结论就是:她是个面若桃花、心似蛇蝎的家伙,适合做死党而绝对不可以做女朋友。
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这话对牛静静绝对适用,人家8岁就名扬全校了。
那是在一节音乐课之前,我们班的刘胖胖忍不住亲了她一口,结果,被她从凳子上推到了地上,哭得鼻涕眼泪横流。恰好老师进教室,刚想批评她,牛静静站起来理直气壮地告状:“老师,他在我脸上咬了一口。”
刘胖胖很委屈地说:“老师,我没咬她。我见她的脸蛋儿红得像苹果一样,忍不住就亲了她一下。”
老师无可奈何地笑笑,扶起了刘胖胖,简单地批评了一下了事。自此,牛静静“红得像苹果一样的脸”就出了大名。初中、高中,常常有其他班的男生假装在我们班门口转悠,眼睛有意无意地在牛静静“红得像苹果一样”的脸上瞅。我当然也是其中的一员。不过,我早就知道自己不过是一只“最美丽的癞蛤蟆”而已。于是,我更加努力地读书,和牛静静说话也总摆出一副班长的架子。
高一那年,有一天,班里的一个“小癞蛤蟆”问我:“班长,你觉得咱班牛静静怎么样?”我想了一会儿,答了句:“牛静静挺可爱的,像块牛皮糖。”第二天,“牛皮糖”这个外号就传开了。
那天放学,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叉着小蛮腰,脸蛋儿确实红得像苹果,显然是气的:“你什么意思,叫我牛皮糖?”问完,她的小尖头皮鞋便在我的小腿肚子上狠狠刻了一个章。
我告诉自己好男不和女斗,然后,尽量从容不迫地说:“我说的可是可爱的牛皮糖啊!”
“那也不行!我说你是美丽的癞蛤蟆,你愿意吗?”她怒目圆睁。我的笑在肚子里拼命翻滚,脸上却要撑出严肃。她怎么知道我的想法?
“愿意,愿意。”我乐了。“去你的!”她转身离开。
我原以为“牛皮糖”再也不会理我了。没有想到,打那天起,她常常出现在我面前,说我是惟一敢给她起外号的男生,“有个性”,要和我做“铁哥们儿”。她竟变成了我身边甩也甩不开的“牛皮糖”。当然,这期间我身上也随时都粘着她的那些追求者的愤怒、忌妒甚至仇恨的目光。对此,牛静静认真地说:“我可是把你当我的同性啊!你不要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啊!”我回击她一句:“侬以为侬是谁?”
大二的时候,我喜欢上了牛静静她们宿舍的李林。她和牛静静常常一起出门,在校园里回头率超过百分之二百。人人都说她们宿舍风水好,一个宿舍里出两个绝色美女。
我在一次闲谈中告诉牛静静说我喜欢李林那丫头。牛静静大声地笑,和我碰杯,喝了大半杯啤酒以后,她说:“我帮你牵线吧!谁让我是你哥们儿呢!不过,事成之后,一定要请我好好地‘米西米西’呀!”
我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差点儿没拥抱她。以后她真的约我和李林一起米西米西、联系联系、游戏游戏。最后,我如愿地赢得美人归。只是,李林是个喜欢漂亮衣服、流行时尚的女孩子,和她在一起远没有我想象中好。
大三的时候,李林有钱的老爹送她去了美利坚合众国。我送她去飞机场的时候,两个人竟然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毕业了,我兴冲冲地奔向工作,然后,被现实打击得灰头土脸。牛静静则完全放弃了专业,出人意料地在一家电台做了节目主持人。有的时候,我也会听她的节目。她温柔如水的声音让我一度怀疑她究竟是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剑拔弩张的牛静静。渐渐的,我习惯了每天枕着她的声音入睡,觉得她熟悉而又陌生。
周末的时候,我照例到她那里蹭饭。看她笨手笨脚地在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