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正值豆蔻年华,丰满,匀称,弹性,像一个鲜美的橙子。他顾不了那么多,吻她的颈部,吻她的背部,一直吻到她的臀部,使每一寸肌肤从清凉慢慢变得沸腾。他如饥似渴地舔吸她的汗液,感觉她的脚趾头是香的,汗液是甜的,自己情不自禁地融化在她的身体里。门外,时间正以秒计算着,从门缝投落在地板上的阳光一分一毫地倾斜。他再次疯狂地把怀里的鲜橙剥光了。床咯吱咯吱欢叫起来,黑色蚊帐垂下眼睑。这样缠绵的时刻,多么珍贵,他兴致越涨越高,他打算慢慢享受她的快乐,要打胜仗了,他突然勇猛无比。她说她找到感觉了,呼喊着为他加油。突然,巷子里狗吠声四起,混乱的嘈杂声传来。女人敏感地惊叫,治安队来了。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像惊弓之鸟,掉在了地板上,啪,碎了,散了一堆,毛都没有了。
她慌乱地推开他,来不及清洁现场,四处摸自己的内裤,床上没有摸到,内裤掉在了地上,妈呀,弄脏了。她直接套上了裙子,并整理散乱的头发。他慌忙套上内裤和短裤,把耳朵贴到门板,狗不吠了,没啥动静,虚惊一场。她还在梳头,梳到一半,又放下来。
天还没有黑,怎么会查房呢,听错了吧。
她捡起地上的内裤,扔进了桶里,真的没事,她倒在床上,长长地舒了口气。马东东总觉得那儿不舒服,脱下短裤一看,内裤穿反了,他妈的,气愤地脱掉内裤重穿一次,又躺到她的身边,安静地搂住她,感受女人的温馨。
平静下来了。天黑了。下班了。
开门关门的声音陆陆续续,小院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闹着、叫着、嚷着,锅、盆、瓢开始表演合奏。
他满足地揽着她,贪婪地睡在她胸前。
她吓虚了胆,摇着他,别睡着,去阿强那里睡,治安队会来查房的,去呀!他不走,故意耍赖,装打呼噜。床下的虫子叫个不休,她感觉身上痒痒的。她推开他的头,拿开他的手,小心地起床,开始收拾行李,整理自己的东西,一个皮箱子,一床被单,一个背包,一只塑料桶,依次摆在墙边。她收拾东西的时候,他翻身,耷拉着脑袋,挂在床沿,望着她收,她每收一件,他的心情就重一分,他感到那些东西就是放在他的内心,搬走内心就空了,他因此极为不安。
你帮我把闹钟调了吧,她吩咐他,那个厂八点上班,明早七点钟就走。
嗯,好的,他拿出闹钟,调呀调呀,调了三次,还是调错了。
她骂他笨蛋,他终于傻笑着,承认自己笨,他以为这样逗她开心一些。
你还不走?我们这是非法同居,知道吗?
什么是非法同居,我不知道,反正我不走。
没结婚证,治安队查到要罚5000块,你知道吗?!
是吗?我们是自由恋爱,怎么是非法同居?他将信将疑,面对5000块罚款,不敢再赖了。他无可奈何地穿衣服,系鞋带,梳头,洗脸。
他十点钟出的门。
她回头拿了本旧杂志,躺倒床头,不停地翻。她内心也是空虚着的,像那扇布满缝隙的门。
十点半左右,他返来了,敲第一次门,她以为是小偷。
马东东提高了嗓门说,霞,阿强还没回来。
黄彩霞开了门,嘟囔着责备他,你走来走去,万一被治安队抓了,我哪有钱保你。
他无奈地坐到床边,说抓了就抓了,哪碰得那么好。他咬牙切齿地恨,满肚子怨愤,你是我女朋友,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们?外面那么多婊子与嫖客不抓,真他妈的不是人。他抬手揩汗,抹下来的是眼泪。
治安队他们不讲道理的,你今天才知道,以为你背了王牌吗?
我不去了,就住这儿。
她轰不走他了。她于是抱紧他,去吧,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