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在陈炯明叛变的严重时刻,杨度践约帮了孙中山的忙
下也有不服气的人吗?”
“怎么没有?”夏寿田说,“吴佩孚的性格刚愎自用,又仗着有学问,根本不把曹锟手下的人放在眼里,很多人对他都是又嫉又恨,尤其是参谋长熊炳琦和三师师长王承斌,他们都是正规军校毕业的,也能打仗,过去都很受曹锟的器重。现在吴仗着打败奉系的功劳,瞧不起熊、王,熊、王都憋着一肚子气,总想找个机会发泄发泄。”
杨度点点头说:“要利用熊、王两人的情绪来破坏吴的这个计划。”
“如何破坏呢?”夏寿田满肚子孔孟之道,却缺乏孙吴之谋,他自知在纵横捭阖方面远不及这个已皈禅门的居士。
杨度思索了一会,问夏寿田:“曹锟这个人有没有野心?”
“什么样的野心?”杨度突然转变话题,夏寿田的思路一时还没跟上。
“我是说,这个布贩子督军有没有想做总统的念头。”
“有哇!”夏寿田忙答,“我刚来保定时,曹锟还不多谈中央的事。自从打败段祺瑞后,他就自认为不可一世了,常说总统不能让文人做,当今这个世界靠的是枪杆子。又说总统若让他来做,保管不出一年,便可削平群雄,统一全国。熊炳琦、王承斌都鼓励他竞选总统。他们一半是讨曹的欢心,一半也是想攀龙附凤。”
“我有了一个突破口!”杨度忽然来了灵感,他把这个突破口告诉了夏寿田。
直督衙门秘书长拍手赞道:“好!这个理由最是光明正大,我这几天就分别对熊、王二人挑明。”
“光靠熊、王二人说还不够,我明天亲自去见曹锟本人,从旁边给他敲一敲。你明天给他说说,就说我应功陵寺的邀请来保定,想与他叙叙旧,让他安排一个时间。”
“行。那就定在明天下午吧,要他设宴款待你。”夏寿田笑着问,“虎陀禅师,你要他设荤宴,还是设素宴?”
杨度说:“要曹锟吃素,他一定吃不惯,而我以功陵寺请来的客人身份与督军一起喝酒吃肉也不相宜。这样吧,你们吃荤,给我炒两个素菜就行了。”
夏寿田笑嘻嘻地说:“也好,荤素结合,别有一番趣味。”
次日下午,曹锟在他的住所光园摆了一桌宴席,除夏寿田外,另有两位姓张姓李的幕僚出席作陪。
“皙子先生来了,欢迎欢迎!”杨度刚由夏寿田陪同走进光园餐厅,曹锟便跟着走了进来,大声地打着招呼。
曹锟长得人高马大,魁梧健壮,四十多年闯荡江湖、喋血沙场的经历养成了他既粗鲁又豪爽,既专横跋扈又重情义的性格。他文墨不多,对读书人有时轻蔑至极,有时又很看得起,这多半取决于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好坏和此人的实用价值。他信赖夏寿田。因为夏寿田出自名门,点过榜眼,这些都是贫贱出身的曹锟望尘莫及的。更重要的是夏寿田为人谦和,忠于职守,没有通常文人才子那种懒散傲慢气。衙门里凡文书一类的事,他都放心交给夏寿田去办理。曹锟更看重杨度。这是因为杨度不仅有夏寿田所有的才学,还有夏寿田所缺乏的权谋。而权谋这类东西,在这个以利害得失为办事准则的北洋军阀的心目中更为重要。当年当他得知以兵变来阻止南迁的主意出自杨度时,佩服得不得了,叹惜自己身边没有这样好的谋士。
“好几年没有见到大帅了,大帅现在是声威盖天下,眼看就要追上当年袁大总统了!”
杨度这句恭维话让曹锟听了高兴,他拉着杨度的手,亲热地说:“六七年没有见面了,听说你闭门礼佛,看破一切了,是不是?”
“闭门礼佛是真,看破一切却还没有做到。”杨度打着哈哈说着。
曹锟抓了抓光光的大脑袋,咧开大嘴说:“我说皙子呀,你一定是灰了心才去念佛的,这点你瞒得过别人,瞒不了我。黎元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