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杨度和梁启超都把宝押在蔡锷身上
友,我便不得不打叠精神干。国家是我们自己的国家,若我们都图个人的安逸,隐居避世,不负责任,这个国家交给谁?”
梁启超这话说得沉痛,也说得实在,酒席上的每个人都是对社会对国家有强烈责任感的热血汉子,对这话都从内心里表示赞同。
“十六年过去了,十六年前那次在时务学堂的聚会,我始终不能忘记。”梁启超又满怀感情地说。
“我们都不会忘记。”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梁启超说:“所幸十六年过去了,除复生、佛尘为国成仁外,我们活着的人都在努力,也无愧于岁月,尤其是松坡,在云南练出了一支劲旅。国家还未走上正轨,安定乾坤,还得靠真刀实枪。”
蔡锷感激恩师对他的殷切期望,说:“卓如师放心,学生练出的军队决不会成为谋取个人私利的工具,一定要使它成为安定国家保卫百姓的长城。”
“壮哉!松坡,我敬你一杯。”熊希龄举杯。
“不敢当。”蔡锷说着,先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在座的人都是国之英才,杨度极想他们都能成为自己未来宏伟事业的支持者。他大声说:“刚才任公说我们十六年前痛饮时务学堂的事。诸位是否还记得当年我们对着天地神明起下的誓言么?”
“如何不记得?”蔡锷回忆道,“当年是复生先生带头说的,我们都碰杯赞同的。他说,我们几个人今后不论做什么事,从政也好,练军也好,治学也好,都要为了救国救民这个大目标。又说只要为了国家和人民,不论谁有事,我们其他人都要尽力帮助。”
刘揆一也说:“我也记得,复生先生是这样说的。”
熊希龄笑着说:“我打算办一个慈善机构,收留孤寡老人和无父无母的儿童,你们哪位或是发了大财或是掌了实权,希望资助资助我。”
众人都说:“办慈善机构是大好事,理应支持。”
杨度立即表态:“舍弟重子日前来信,说华昌炼锑公司赚了点钱。秉三兄,只要你挂牌办事,我就以华昌公司的名义捐赠十万元大洋!”
“好!”熊希龄起身。“皙子,我敬你一杯。”
在大家的鼓掌声中,杨度豪迈地喝下了这杯酒。
梁启超被杨度的豪气所感染,充满感情地说:“从来乱世多英豪,我不幸生当乱世,也有幸于乱世中结识众多英豪。南海师,中山先生,并世两圣人,都是几百年间才出一个的人物。戊戌年遇害的六君子以及后来的佛尘兄,也是古今少有的慷慨烈士,还有克强、宋卿、季直、组庵及在座诸位都是与历代开国名臣相并列而无愧的英杰,都是后世子孙笔下的人物,趁着我们都还健在,要把档案材料留下才好。”
“是呀,”翰林出身的熊希龄忙接言,“历朝历代都有国史馆,我们何不向总统提议设立一个国史馆。”
“对,我也正是这个意思,我估计项城也会同意的。”梁启超用手理了理垂下来的长发,说,“建国史馆不难,难的是找一个主持国史馆的人。”
刘揆一拍了拍手掌说:“现有一个绝好的人物在,只要他肯屈就,定要使前代所有国史馆的主持人黯然失色。”
梁启超笑道:“是个什么人,让我们霖生这样推崇备至?”
众人都竖耳聆听。
刘揆一笑着说:“卓如师,您的太老师您忘记了?就是王湘绮老先生呀!”
梁启超连连点头:“是的,是的,王老先生果然是极好的国史馆主持人。”
熊希龄说:“要说让湘绮先生来京主持国史馆,那自然没得话说的。只是老先生一生不愿做官,过去在曾文正公幕中,也只是做一个来去自由的客人,不肯接受官职。现在八十好几了,他肯放弃素志来做官吗?况且还不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