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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地球“艾滋病”
用的机会和条件都用不着放弃,哪怕是低微的!”他在大学时就熟记一位哲人说过的这句话。

    他是幸福的,大学毕业就获得了一个漂亮姑娘的爱恋。

    可他又不幸。他出生在农村,貧困成了他婚姻中最大和最有危机的困兽。有一天,姑娘一脸阴云地对他说:我妈说了,除非你能拿出一万元彩礼,一万元办喜事,一万元婚后生活用的钱,否则就别想娶走我!”

    “什么,三万元?!”他眼球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他拿出计算机一算,就是饭也不吃,工资连奖金也得十八年才能积够呀!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我和我家吗!

    他回到单人宿舍,反扣上锁,三天没有出门,急得她把保卫处的人找来。一位保卫干事不得不从窗子里跳进去。一会儿,保卫干事给她送来一张纸条,说:“人没了,只有这个。”她接过一看,上面写着:“千万等我,三年之内我一定满载而归。”

    来到矿山,他喜出望外。这里,与他想象的一样,遍地是黄金!并且矿主非常器重他,每月500元工资,任务是帮助测量各坑道正确导向。测向对富矿层开采非常重要,那些农民出身的矿工不可能干得了这活。

    “不错,这一年你为我测得十一条富矿层,这500块钱是你的奖金。拿着 ,将来娶个好媳妇!”年底,矿头扔过一叠钱票,对他说。

    他心头乐开了花。用不了三年,我就可以回城,拥抱我的“密斯”了。

    “喂,眼镜!快到三号坑看看,那儿的富矿根本不见了,尽是些散落的岩土 。奶奶的,又赔了!”矿头火烧火燎地破门而进,掀开他的被了,说道。矿上没 人知道他的名字——是他自己不愿告诉别人。他们看他鼻粱上戴着眼镜,便称其为“眼镜”。

    “眼镜”来到坑上,见里面的人正在往外撒。“别进去了,洞内的土又在往下塌! ”有人劝他。

    “是板块状,还是松土状?”他想知道,因为什么样的岩土可以判断是否有富矿层。

    只顾逃命的民工们摇摇头,谁也说不清。

    他生气地说了声:“只晓得赚钱!”便只身钻进洞内。也许才10分钟,也许才15分钟,突然,距坑口不到百米的一处丘地“轰”的一声巨响,地面往下塌了十米,足有篮球场那么大。

    坑口内泛起了一股浓烟,其余的什么都没看见。一起干活的民工朝洞内喊了几声,里面没有回音。后来,他们进了洞,在塌方处找到了一副眼镜。

    矿主发了一片善心,特别为他在塌方处竖起了一块墓碑。碑上没有文字,只刻着一副眼镜。矿主把“眼镜”积攒的一万元钱用纸包好后埋在深深的地下。

    “谁敢动这纸包,天公将雷击几族!”矿主咒道。

    山上的农民们没有怕死的,但却非常迷信。据说“眼镜”的那个纸钱包连同他的躯体一起埋在那座煤山上,至今没人去碰过。

    他默默地死了,当然与那位漂亮的姑娘的罗曼史也默默结束了。我在某城的一个宽敞的新居里找到了她,可她说她根本不认识我说的那个“眼镜”。

    “钻山洞?哼,咱们才不冒那个傻!”七位从广西贺县来的小伙子,见汝城钨矿已被千余名“把头”把着,上万名卖苦力的农工正在山洞里吃力地出出进进,不无讥讽地说。

    他们不是“钻山虎”,但却有一双“飞毛腿”。他们来到国营钨矿采场,像一个袭击队,每当满载精钨的大铲车从头顶驶过时,他们各背一个大麻袋,然后往回背。背一次就是五张大团结,一天绝少不了七八回。

    既省力,又高效益,何乐而不为?

    一五一十,五五二十五,九九八十一……钞票哗哗哗,功夫全在手快脚快上。

    这一天,他们已经背了八次。一位伙计说,明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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