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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在探访那个“最牛”的副县级干部的路上
心头渐聚起一份强烈的忧愁:这里依然还很贫穷。于是在赶往目的地——武威的一路上,有两个突然冒出来的问题一直纠结在我的心头:假如是我的孩子——非常优秀的北京著名大学的毕业生,我舍不舍得放他到这遥远的、贫穷的、没有任何亲人和熟人的地方来工作和生活,而且不是暂时的,可能是一辈子?假如是我自己,能不能也像焦三牛他们一样,有份志向和坚定的决心在这尚很贫穷落后的西部待上五年十载?

    汽车在公路上飞驰。两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像两把铁锤猛烈地撞击着我的心门、叩问着我的灵魂……

    我想让自己的内心尽量坚强和高尚一点后再回答上面的自问。

    车子在继续行进。“那就是祁连山。”陪同的省委组织部同志指着连绵不绝的大山说。

    啊,这就是祁连山呀!浑黄光秃的下半截和白雪皑皑的、连着云雾的上半截……

    “刚才出兰州时还很好的天气。怎么这会儿下雪了?”汽车玻璃窗突然被飘动的雪花儿打得湿湿的,我惊诧了一声。

    “很正常。这儿四月飞雪五月沙尘暴是家常便饭,盛夏飞雪、寒气砭骨……”甘肃的同志轻描淡写地说着,而我心头则默默涌起两句诗: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地图上的武威再往西行便是玉门和敦煌。

    雪,越下越大。此刻的祁连山早已是通体的银装素裹,而夹缝里的道路上已少了很多行车,偶尔可见散落在雪谷间的乡村民居在车身摇晃中迎接着我们的出现……我感到胸口有些发闷。

    “这是祁连山有名的乌鞘岭,海拔3500多米。何作家您不要紧吧?”甘肃的同志关切地问我。

    “有些不舒服,不过估计还顶得住。好像跟到拉萨差不多……”我尽量减少说话。

    “过了这个岭就会好的。”

    车上的人几乎都不再说话了,大家似乎都在注意少消耗体力,而此刻的我突然也一下有了结论似的:这样的地方,我这般身子骨看来是不行了,假如没有什么特别原因,我想我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到这儿来“安居乐业”的,即使短暂的几个月……当内心的问题有了结论后,似乎倒让我不怎么气喘吁吁了。但我的脑海里却蹿出另一个新问题:这儿的百姓生活到底是啥样子?

    “路边能找个村子吗?我想看看。”

    “前面的山头上有个叫铁柜村的,顺路可以拐进去看一看。”甘肃的同志对我的突然提议有些意外,但迟疑一下后,他们答应了。

    上铁柜村的山路积满了雪,弯曲的盘山路十分危险。“你是第二位省部级领导上这条路。”省委组织部的同志说,在我之前他们的省委副书记欧阳坚同志也来过此地。

    山顶上的乡亲们听说“大官”来了,冒着飘雪,聚集到披着银装的打麦场上。

    我就近走进一户农舍,黑糊糊的屋子里面除了一个土炕外,没有多少家什,一台十四英寸黑白电视机显然是唯一的“高档”摆设。主人姓徐,没见他的媳妇,15岁的儿子才上小学五年级。

    “学校在哪儿?”我问这孩子。

    “在山下,走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老徐的儿子回答说,那笑容和目光分明告诉我:这是位弱智男孩。

    “我是他哥哥。”凑过来的一位老汉憨厚地在我面前傻笑,样子七十来岁。

    “您多大年纪了?”我问老汉。

    “59,我比他大两岁。”老汉羞涩地说。

    “你家的孩子呢?”我说。

    “他是老光棍。”有人插话,顿时村上人一阵哄笑。老徐的哥哥更加羞涩地躲到众人后面。

    “村上像他这年龄的光棍还有很多。这山上连水都喝不上,谁愿意嫁这儿……”一位干部模样的人嘀咕起来,随后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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