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一四章:来客
“娘,这个问题从小到大你都问了我好几遍,”她笑,抱着她娘胳膊撒娇,“一时半会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也是,缘份这东西,是不好说。”
是呀,缘份。
她娘坐不住,下地翻开一个柜子,拿出一个桃木匣子。匣子一打开,里面工工整整放了好几沓的信,全是这些年于景写的。
她娘把匣子放到炕上,把信小心翼翼的一封封拿出来,“到年纪了,可不得先成家立业。和你小舅这样,二十四五才成家的,可没几个。”
这个是,小舅成家是晚了的。
“娘,这两年成亲的多,”她拿着信,一封封的翻,问她娘,“一眨眼似的,都成家立业了呢。”
“可不,”她娘拿着一封信,看的仔细,“这封还是你小舅头一次去府城,来的信呢。”
“一眨眼,”她娘感慨,“好几年过去了。”
她接过信,小舅的字迹跃然纸上。
信虽说有些年头,纸也泛了黄,但保存的甚是好,工工整整。
“那会谁能想到,这几年的功夫,你小舅也出头了。”
“可不,”信拿在手里,她也是一阵感慨。抬头望向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漫天飞舞,飘向枝头、落在地上,总是有归宿,“熬出头了。”
二月里小舅小妗子来了信,说了件天大的好事:小妗子有了身孕。
信里还说梁时行也定下一门亲,定的是江南的谢家。日子也定下了,是今年的八月份。
可谓双喜临门。
她娘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心情别提有多激动了。刚一看完信,就要张罗着去府城。
“等到了日子,你再过去,来得及。”她爹一边笑一边拦着,“不是有景哥顾着,再说府城又有人伺候,弟妹离娘家又近,这胎啊,肯定养的好。”
“我就是想过去看看,这离得远,我也是干着急,还帮不上什么忙。”
“景哥信里也说了,一切都好,还让你勿挂念,”她爹拿出信,“你看看,在这写着呢。”
她娘这才心情稍缓,拿过信,从头到尾又细细看了遍。
“你就少操点心,”看心情缓和了,她爹这才接着安慰,“你就让他们小两口多顾着些,景哥细致,能顾的好。”
“也是,那我就等些日子再过去。”她娘点头,“哎呀,你看我,光顾着她小妗子有身孕,这信里不是还说她娘家兄弟,也定了亲?”?“娘,是梁时行,定的江南谢家,今年八月份日子。”
“以后得注意辈份,可别梁时行梁时行的这般随口就说。”她一时没注意,叫了梁时行,她娘一听,连忙纠正,“从你小舅这边论,得叫梁二叔了。”
本来称兄道弟挺好,以后得叔侄相论了。
“嗯。”她点头,乖乖应下。
过了正月,天气渐渐回暖。
二月里的天越发暖和的不像话,冻化的也早,水塘里的冰,一个没注意,就化了一层又一层。
二月底,阳光正明媚,他换了新衣,本打算骑着马、牵着狗,上山转悠。就见进村的路上悠悠的来了三辆马车一顶轿子,看样子,是她家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