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二条战线
。开车行的保长来串门,余谷似就和他谈生意经,故意显示自己有家业、有根底。为了逃避国民党抓兵,地下党拿出一两黄金作酬谢,由余谷似通过关系,给赵振民买了一张国民党骑兵上士的身份证作护身符。
艾山和方亭母亲后来住的房子,原是国民党空军飞行员新婚居室,党的一个地下关系在这个飞行员携家匆匆南逃之前,连房带家具一起买了过来。新翻修的房屋,一律西式家具,布置的挺漂亮。
像这样深居简出,不惹是生非、规规矩矩的“富裕人家”,国民党的特工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去注意它呢?
李雪是地下电台的负责人,电台的设置、经费的筹措、技术的指导、机器的维修,等等,全由他一手包办。必要时,他还负责地下电台与解放区的联系,多次来往于北平城与解放区之间。他经常戴一副墨镜,骑一辆摩托车,在北平城内风驰电掣般奔跑,势利眼的国民党军警,大概把他当成了哪位有钱人家的阔少,从没遇到盘问,从没受到怀疑。
地下电台是极其秘密的,是敌人千方百计地要搜索、捕捉和破坏的目标。1948年春,国民党有10辆载有仪器的吉普车在城内进行流动侦察,因此,刘仁要求电台人员,不吃饭、不睡觉也要把电台保护好。电台的同志,为了保护好电台,采取了一系列技术措施对付敌人。
“多变”是对付敌人的好办法。电台的波长、呼号和密码经常变换,3个报务员都搬过几次家,变更住地。
1948年9月以前,发报量不太大,3个台轮换作业,收发报时间互相错开,来往电报的电文要尽量的短。这样,敌人很难抓住我们电台的活动规律,不易发现我们的电波信号。即使一时听到可疑信号,又很快消失了,再想找也找不到了。
当时还规定,凡是送到电台来的电报稿和从电台送出去的电报,一律使用密写。由于电文很短,可以写在一张小纸片上,携带方便,万一遇到紧急情况也可及时处理。
地下电台使用的密码,是在刘仁参与下,电台人员精心编制的。从1946年起,刘仁先后与李雪、何钊苦心研究了几套密码,并且从搜集到的若干版本的字典中选定四角号码字典作为电码本。刘仁说:搞密码要学会利用合法的条件,例如一些公开出版的小说、歌本、字典,这些都可以作为密码工具。方亭到北平后,在西单商场书摊上买了两套同名的章回言情小说,四册一套,书的内容很无聊。方随意确定其中一册中的一页若干行作密码底,然后密写通知刘仁的译电员何钊,连同那套小说一块通过地下交通送回城工部,何钊校对校正后通知方亭。从此,她俩就使用这套密码开始工作了。
收发报机是地下电台与敌人进行斗争的武器,电台工作人员特别是报务员把机器收藏得很严密,防止敌人破坏。
艾山把机子藏在床边壁厨的夹层里,上边堆满了衣物。赵振民则在墙上凿了一个洞,机器藏在里边,外边钉着挂衣架。王超向的电台藏在电话机木板后面的墙洞里。电台使用的天线,也都设法加以伪装。
据当年的译电员方亭回忆说:我们的电台没有发生过电影中那些扣人心弦、引人入胜的惊险镜头,没有格斗,也没有枪击。我们有的只不过是平凡琐碎的工作,小心谨慎的行动和对党的事业的忠诚。在蒋介石集团重要巢穴的北平,我们三处地下电台,一处也未被敌人发现,这似乎是一个“奇迹”。其实,“奇迹”并不奇怪。这是因为“除了采取以上种种技术措施之外,我们电台工作人员还自觉地执行了党的地下工作纪律”。
半个世纪的岁月过去了,当笔者再想找来地下电台收发了哪些内容的电稿时,已经是很困难的事情了。据城工部在解放区内电台的译电员卡笛回忆说:地下电台译出的电报是不留底稿的,但解放区收发的电报都必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