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撤张?捕蒋?西安城“风雨欲来”
族的抗日,很有道理。”
阎锡山不仅没能帮助蒋介石劝说张学良,而且证实了张、阎二人这几天形影不离,就是充当说客的。蒋介石立刻生怒,打断了他的话:“不要说了!我现在只要你们答复我一句话,到底是我该服从你们呢?还是你们该服从我?”
蒋介石的这番话说得很重,二人觉得蒋已把话说绝,不能再谈下去了,只好告退。临走之前,蒋介石还告诫他们:我叫你们打共产党,你们就全力“剿共”,不要三心二意,不要向我来讲什么“团结抗日”的老调。这道理我不懂吗,我蒋某人难道不抗日吗?我心里比你们还急!只是共产党在我们背后捣乱,不消灭他们,我们能安心抗日吗?这么个简单道理,你们都想不明白!
晚上,张、阎二人密谈了许久。分手时,阎拉着张的手说:
汉卿呀!看委员长态度,咱们不能再说话了,只有咱们以后看机会慢慢地做罢。
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可以作多种解读。张学良以为这是阎锡山的某种默许,即以后一旦时机成熟,他举旗抗日时阎锡山会声援和支持他。就是凭着这句话,张学良后来误以为阎会支持他对蒋实行“兵谏”的。
第二天,蒋介石在洛阳军分校阅兵并发表讲话。这时他还没有从前一天与张学良、阎锡山谈话的阴影中解脱出来。因此,一开头就讲起了“剿共”问题,并且别出心裁地把联共与汉奸联系起来。他严厉地说:
汉奸有两种:一种是无知识的低级汉奸,如李守信、王英,另外有一种有知识有组织的高等汉奸。他们出卖整个国家与民族,实为汉奸之尤者……现在断不能用任何理由去主张联共,否则就要出卖国家民族,存心与共匪同声相应,甘心为共产党下面的二等汉奸。
听了蒋介石这番话,张学良顿觉心灰意冷。正如他自己回忆时所说:“蒋公在阅兵后训话,痛斥共匪为大汉奸,主张容共者,比之殷汝耕不如,良聆听之下,有如冷水浇头,良欲向蒋公陈情者,至是则绝望矣,沮丧万分,回至寝室,自伤欲泣,为端纳、阎百川先生所见,皆赠以温言相慰。”
张学良觉得没有必要继续留在洛阳,遂登机返回西安。一路上他做出态度已然转变的样子,在飞机上故意对何柱国放话:“阎百川饱经世故,昨夜劝我不能再谈停止内战,共同抗日之事,我已决心不再谈了。”张学良是有意让他这一番话不胫而走,造成一种掩护。同时,他也在构想回去应该怎么办。
★蒋介石的顽固不化,考验着张学良的执著;张学良不间断的苦谏、哭谏。寄望于最后一刻能感化蒋介石。蒋、张二人的是非判断针锋相对谁都不肯让步
张学良自从11月1日在洛阳被蒋介石公开羞辱之后,即开始考虑万一蒋介石最终不同意停止“剿共”、发动抗日该作何种打算。摆在张学良面前的有三种方案可供选择:第一,和蒋告别,自己辞职走开;第二,口头对蒋作最后的诤谏,使蒋能在最后时刻改变误国之策;第三,采取非常行动,实行类似于“兵谏”的办法“逼蒋抗日”。
第一种方案,对于像张学良这位急切希望洗刷“不抵抗”耻辱,收回桑梓故乡的爱国将领来讲,是不会选择的,那样不仅对不起乃父的在天之灵,而且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东北父老,对不起东北军的几十万将士。
第三种方案,是万般无奈之举,对于张学良这样重情义、讲忠信的人来讲,非万不得已,是不会采取此种极端办法的。至少这时的张学良与蒋介石还有着无法割舍的感情。
剩下的办法只有继续劝谏蒋介石的第二种方案了。
张学良对此一方案的信心却是明显不足。11月4日,他带着西北“剿总”参谋长晏道刚飞往兰州,以拜会甘肃绥靖公署主任朱绍良、甘肃省省长于学忠,商谈“剿共”事宜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