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再施“一石二鸟”之计
然显得沮丧起来。
“话不能这么说啊!”黄绍竑虔诚而敬畏地说,“记得主席曾经说过:‘没有希特勒,也就不会有第三帝国。’这句话说明一个道理,一个杰出的 领袖人物可以推动历史,可以改变一个国家,可以召唤起他的万千子民为他去流血去拼杀,为他去死!但领袖并不一定能改变一个反对他的人 ”
蒋介石突然又神经质地抿动一下嘴角,笑了。
蒋介石一生中最欣赏的就是这个观点,想不到被黄绍竑一语道破。 他瞄了黄绍竑一眼,说道:“季宽兄也一定记得希特勒在一书中说过的话:‘不能用和平方法取得的东西,就用拳头来取。’——这当然是指领土,但把它用在对人的征服上,又为何不可呢?”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黄绍竑唯唯赞同。他当然知道,希特勒不仅沿袭第一、第二帝国的道路向别国进军,用德国的剑为德国的犁取得土地,为德国人取得每天的面包、黄油和美酒,而且用刺刀、枪弹和血腥屠杀对全人类说话——希特勒以他那种偏执狂的强烈的畸形的人格暴行为他所要得到的东西而不惜榨干人类最后一滴生命的血浆!蒋介石崇尚希特勒,又何尝不是这样?
在蒋看来,流血和恐怖是可以改变历史的。当独裁者操纵起国家机器这种怪物,不惜使用全面犯罪的手段向国民举起屠刀时,它所制造的流血和恐怖的能力是不可估量的。消灭共产党,并不是蒋的全部目的,他要统一中国,必须消灭异己!
“在德国容易,可在中国难矣,难矣 ”蒋介石苦笑着沉吟道。
“久乱必治。迄今,蒋主席统一中国的夙愿即已实现。当年秦始皇统一中国,也是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
蒋介石沉吟良久,忽然说道:“古人云,治理国家有九经:修身也,尊贤也,敬大臣也,体群臣也,柔远人也,怀诸侯也 季宽兄,你以为如何?”
黄绍竑马上应道:“为政致治,在于识贤任贤,并非在于自贤。”
蒋介石感到此话说得颇有道理,但又含有领袖只要任贤用能而自己不必有贤德之意,会不会是影射于他呢?他一时很难分清这是褒还是贬。但此话却能勾起他联想到在上海滩混交易被杜月笙、张啸林、黄金荣叫作“阿伟”的那一段历史——在后来的军事生涯中,在中国各派军阀角逐的擂台上,他能够把所有对手打翻在地,其拳脚运用之高妙,不正是来自于上海滩所学到 的投机钻营、随机应变、无所不用其极的“生意经”吗?什么贤德不贤德,一切惟我政治的需要!
“嗯,季宽兄,我蒋某不对,惟重情义,请你转告德邻和健生,一切以党国利益为重,当务之急,是要清剿广西共党,消灭赤祸。待平走后,南京国府可有各位一席之位,季宽兄应尽快来京赴任,为我在军事上当高级参议啊!”
“请主席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不过——”黄绍竑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斜乜了蒋介石一眼。
“季宽兄,有话请讲!”
“哦,李、白之意是,清剿共匪不过唾手之劳,就不必请滇军入桂了吧 ”
“这个……”蒋介石沉吟片刻,但马上委婉地说,“桂、滇、黔联手剿共,不是很好吗?到时我会令龙云、王家烈他们撤回。”
“那好,一切由主席定夺。”黄绍竑起身告辞。
蒋介石亲送他出门,望着他走去的背影,遂将挂在脸上的一丝微笑摘了下来。
黄绍竑速回南宁,向李宗仁转达了蒋介石的“宽宏大量”以及“桂、滇、黔联手剿共”的意图后,遂又向李宗仁深鞠一躬,说:“德公,我——告辞了!”
李宗仁身子猛地一抖,像被针子刺了一下。他知道黄老三要离他而去,到蒋介石麾下供职了。但他又觉得黄老三的神情异常 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