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重生
触碰到了一股温热的滑腻,这东西他太熟悉了,就在他骇然缩手的那一瞬间,眼前寒光一闪,喉咙处钻进了一只冰冷的小蛇,很快在他的喉咙处爆开,他的身子很快如同一团棉花,瘫软在地,鼓鼓的眼珠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天幕黑沉沉的,这一场大雪似乎毫无停下来的迹象,刚刚的猩红还没来得及蚀化底部的冰晶,后面簌簌落下的雪绒便将周围再次化为了一个整体。破茧般获得重生瑞莲脚下一使力,便从雪茧中轻巧的缩了出来,浑身殷红的皮肤上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她利索脱去身旁两人可以遮羞的袍子,胡乱用其中一件袍子将身体裹住后,这才冲过去将吊着的那具也不知是死是活的冰蛹放了下来,费了不少了力才将陆怀止弄出来,抚摸着那具还有丝丝温热的男性体温,她激动得泪如泉涌,轻轻打了一个呼哨,那白色的小东西早已跳在瑞莲的肩膀上,瑞莲拾起一旁落在地上的兵刃,在小东西鼻尖上一划,一窜带着麝香味的血珠落入奄奄一息的陆怀止口中,整个过程小东西没有乱动乱叫,仿佛对鼻子上这个累赘之物减轻份量颇为满意。
做完这一切,瑞莲将两具尸体面对面呈一个三角立起来,再用雪胡乱偎住身体,不让两人倒下去,看着自己的杰作,她莞尔一笑,而后将渐渐恢复知觉的陆怀止扶在肩上,让小东西蹦蹦跳跳在前面引路,离开了这死里求生的院子。
柔福听到此处,早已哭成了泪人儿一般,两只眼睛肿得像两只烂桃儿,让一旁的燕青生出一种我见犹怜之感。
“怀止兄,后来你和那位瑞莲姑娘?”
“瑞莲当时的少女萦怀也只挡得了那些贼人一时三刻而已,我们在大雪中艰难的往前走了不到一里路,那些人就追上来了。瑞莲在周围东瞧西望了一阵,直接将小东西塞入我怀中,我忽然感觉浑身一麻,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点穴手法,便掉入了一个黑魆魆的洼地里,我很记得以前那是一片青纱帐,我感觉自己躺在了一张由芦苇和雪沫子编成的床上,瑞莲温柔决绝的看了我一样,用抛洒的雪将我和她完全阻隔了,再后面的一切,我就再也听不见了。”
讲到此处,陆怀止抬头望了望窗外的月亮,最后喃喃的说道:“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我现在的归宿,也是她安排的,小东西就是白莲宗的信物,这东西叫雪狸,听说白莲宗几代掌教在它身上下了不少功夫,这东西的珍贵之处就不用说了,瑞莲当上圣姑后一直将它带在身边,当时我如果没出现,她早就脱身了,我自以为是的一腔蛮勇,反而把她拖下了水。”陆怀止眼睑暗红,无奈的叹了口长气。
“那赤香丸就是?”
“就是雪狸鼻尖上肉球的血制成的,这些年我对雪狸照料不得法,那小东西鼻子渐渐塌陷下来,当那个暗红肉球消失后,我便已经把它放生了,至于给方原服用的那颗,已经是最后一颗了。”
“夜来春和陆家堡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年我改头换面潜伏下来后,暗中摸清了这些人的道道,那应安道似乎和雷成鹰走的挺近,每逢月初,十五,他们都会见一面,要么在夜来春,要么在陆家堡。夜来春是雷成鹰在秦淮河畔开的最大的一家青楼。至于陆家堡,便是以前的陆家村,现在哪里其实应该叫应家堡,我嫌它绕口,便还是叫陆家堡。”燕青懂陆怀止那种近乡情怯,有家却偏偏不能回的无奈,也许这是他怀恋那里的最恰当方式了。
陆怀止接着道:“应家两父子就住在里面,陆家村被占之后,那里很快就建起了一座土堡,方咸鱼时不时到江宁打秋风基本都住在那里,我让人去探过几次,可是几乎次次落空,不是被恶犬,就是被暗哨,土堡周围的机关所发觉,离外墙近一点的林木要么被斫断,要么被挪窝,连远远观望的机会都没有,陆家堡完全是一个迷,这样就不难理解方咸鱼为什么每次车辕的终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