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府的姑娘
厉的目光下噤若寒蝉,不敢偷吃。后宫佳丽三千,想必绿茶、咖啡、外围女等人才荟萃,却从没有哪个敢作死去勾引老皇帝的。据说后来老皇帝实在忍不住了,偷偷推倒了一个漂亮小姑娘。独孤皇后闻讯,二话不说,带上众宫女抄家伙就出了门,把倒霉的少女一顿暴打,当场殴死。
皇帝杨坚得知此事,勃然大怒,然后……然后把皇后废了?错。他一个人悲愤交加地跑到了荒山里,号啕大哭了一场:“吾贵为天子,而不得自由!”哭完之后,老人家擦干眼泪默默回家了。历史毕竟不是《聊斋》,没有卖“丈夫再造丸”的马介甫。
闲叙一笔,金庸写的BUG级高手独孤求败,我估计就多半是大同人。要知道大同和古云中郡关系密切,“独孤”乃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姓氏。在里,独孤求败于剑冢中留言,“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而山西正好便在河朔,可见是少年独孤求败扬名立万的地方。后来他剑术到了新的境界,悟到软剑、重剑的妙处了,才走出了家乡河朔,相会天下英雄。
难怪独孤大侠惊才绝艳,他血管里流着大同姑娘的血,继承了祖上独孤皇后家族的厉害。
然而,今天我读到大同美女红极一时的故事时,总是有一种很魔幻的穿越感——面对如今的“中国煤都”,你能想象仅仅二三百年前它居然曾以美丽的姑娘而闻名吗?几百年过去,如今那里的城市名片,早由白嫩嫩的婆姨,变成了黑乎乎的煤炭。当年云中郡那艳冠河朔的风光,只能在一页页发黄的史书、笔记里找寻了。
其实又何止是大同。如今每一个听起来俗俗的地名儿,翻开尘封的史册来,揩抹掉了灰,总是会艳丽得让你忧伤。比如义乌,过去的名片是什么?是骆宾王啊。他是义乌给整个中国出产的最精美华丽的产品。
传说他避祸躲到钱塘,多年后大诗人宋之问被贬谪,夜游灵隐寺,想写诗了,好不容易憋出两句:“鹫岭郁岧峣,龙宫锁寂寥”,就没了灵感写不下去,忽然旁边一个老僧随口说:怎么不接“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呢?
这两句的气象和逼格,可比宋之问的高明多了。宋之问大吃一惊,明天再访,人已不见,才醒悟那老僧就是骆宾王。看来初唐四杰不愧为“杰”,骆宾王排名第四,却能把大名鼎鼎的“沈宋”硬压一头。而如今义乌的名片是什么?小商品市场啊。
又比如海宁,曾经最盛产的是什么?是大诗人、大棋士。前者不必说了,比如徐志摩、朱淑真、查慎行,后者比如清代最牛的两大围棋国手范西屏和施襄夏,还出了个晚清“围棋双璧”之一的陈小仙。而现在的海宁什么最有名?皮草城啊。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黑乎乎的东西,纷纷取代了白嫩嫩的东西,听上去是个大悲剧,然而这就是我们的小时代。话说回来,如今的人又何必非要死抱着“美女之乡”的名声呢?现今论牛掰,不在于你那里出不出产美女,而在于留不留得住美女。
现在有些朋友,还念念不忘基因决定论,他们非觉得A地的女孩就是比B地好看,我认为这都是心理作用使然。我跑了全国不少地方,从没发现哪里的姑娘就一定比别的地方的好看,唯独只发现了一点:第三产业的姑娘比第二产业的好看,第二产业的姑娘又比第一产业的好看;土豪产业的比某丝产业的好看,朝阳产业的姑娘比夕阳产业的好看。
难怪说起如今的城市,不管自己如何包装,反映在我们头脑里的名片一张张总是和钱有关的,都是打着条形码的。过去的文艺范儿算什么?刘欢老师唱得好,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作遥远的回忆。
论坛上“美女经济学”的帖子风靡,不能全怪公众没文化,而是事实使然——你看空乘里的美女确实少了,售楼处里美女则更加少了,至于传统纸媒行业里的美女,更是快跑光了、绝迹了,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