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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夫愚妇,对自然和知识一无所知,蒙昧的幻想和崇拜而已。
杨五妮儿在心中微哂,不以为意。
到烫完脚,她费力的组织好语言,表达了想要去另一间屋子里和大姐一起睡的愿望,却被她娘以她年纪还小为由直接拒绝了。她只好郁闷的继续睡在四妮儿和母亲中间,再过去便是父亲。继续旁听这夫妻二人的卧谈。
听他们说起大姐也到了年纪,该说个婆家了。女人觉得翻过一条山沟,隔壁她娘家村里赵家的阿毛是个不错的后生,男人却相中了个猎户。
“你懂啥!你瞅着他家不显山不露水的,他日常里猎出的好物,家里顿顿吃肉!硝出来的皮子拿到集上卖了,一年下来,算起来比咱多得多!”
女人嘟嘟囔囔的嫌当猎户的太危险,不定哪天媳妇就会做寡妇,老大不情愿。夫妻两个便拌了几句嘴,不轻不重,最后都打着哈欠睡着了。
杨五妮儿也在这日常的、琐碎的低语中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年的冬天雪很少。这让村里有经验的老人们很忧愁,担心来年是个旱年。
冬天便是农闲时候。女人们还能在家里纺线织布,男人们勤快些的找点活干儿,懒些的便成日里偎着灶台闲磕牙了。
五妮儿的爹还算勤快,趁着天还不是那么冷的时候,打了新的土坯,把猪圈整了整,又给屋顶换了新的茅草,加厚了些。可冬日里能干的活也就那么多。他到底还是闲的时候多。天黑得又早,为了省灯油家家户户都是早早吹灯上炕。
这些农人们也没有旁的娱乐,于是每年过了冬季,来年的夏天就成了孩子出生的高峰期。
杨五妮儿不堪其扰,有天晚上钻到杨大妮儿炕上,拽着被子死活不肯放。她娘没办法,只能嘱咐大妮儿:“夜里喊她起来尿尿,别尿了炕!”
大妮儿答应了,于是杨五妮儿这算是终于脱离了苦海,不用夜夜听现场了。
晚上睡觉,大妮儿还会轻轻拍她,给她哼不知名的山歌。实在是个很温柔的长姐,五妮儿想。大妮儿的身上有干净的皂荚的味道,她喜欢大妮儿。
天冷起来,大家都不出门。他们的娘在厢房里织布,大妮儿在一旁纺线,叫四妮儿、五妮儿帮她择棉籽。五妮儿择得比四妮儿慢得多,大妮儿也并不嫌弃,常常露出温和的笑,偶尔摸摸她的头。
五妮儿择的虽慢,却也很认真。她看得出来,四妮儿做起这件事来,手指比她要轻松灵巧得多了。
她其实做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感到手指的酸痛。她只是一直忍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反应和动作都这么迟钝,但她隐约觉得,自己需要锻炼。
付出总是有回报的。在冬天还没结束的时候,五妮儿便能感到双手比从前灵活了不少。这证实了她自己的猜测,她的身体,果然是需要锻炼的。
她便开始有意识的去锻炼自己。
冬日里太冷,不宜出门,她便在屋子里蹦跳,踢腿,扭身。她的动作笨拙而缓慢,看起来像是无聊之下的自娱自乐。
家人也就瞥了几眼,谁也没有在意。并不知道家里最小的这个孩子,在努力的想要掌控住自己的身体。
冬天过去了。村里老人们的眉头锁得更紧。这个冬天,只下了两场薄雪。大家盼着春雨,可春雨也来得很迟,稀稀拉拉的,毛毛细细。并不像是能给大地解渴的样子。
到了夏天,村里果然66续续有新生儿出生。可这一年的孩子出生的时机不好,大多没能活下来。
这一年,果真是个旱年。夏粮的收成让人愁。家里的饭桌上,干饭换成了稀饭,到了土地干裂,冬麦也歉收的时候,麸子也出现在餐桌上。
夜里,五妮儿听见大妮儿躲在被窝里哭。
今天,有人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