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波大无脑
著名的早稻田大学就对这种速成科不屑一顾,他们为清国留学生只提供正规的三年学制课程。1905年9月,该校领导访问中国,中国高官们很担心留日学生的“危险思想”,学校领导一针见血:“回国后鼓吹极端危险议论的,都是些不用功的学生。”他们认为,努力追求学问的人不会接受任何颠覆性的思想。
“不顶不是四川人”
主人公愤然道:“这搞的啥名堂!”
岳府街简直快成集市了,水泄不通。那道又厚又宽又高的砖砌影壁后足有七八丈见方的小广场上,也黑压压地挤满了人。
这里位于成都市中心,离总督府只隔了几条街,本是雍正、乾隆年间名将岳钟琪的府第,闹中取静,是一个“肃静、回避”的所在。文武全才的岳钟琪是整个清代官位最高、功勋最重的四川人,乾隆皇帝称之为“三朝武臣巨擘”,也是成都茶馆摆龙门阵时“格老子”们最为自豪的老乡。
会议推举朱李为代表,“赴京吁恳”,提出往湘鄂粤联合女同志,朱李“答以蹈汤赴火,义不容辞”,又很煽情地说:“恐不生还,望同志为我买丝,绣一朱李之肖像为纪念。”这么一来,与会者再也撑不住了,无不“座中相对,呜呜而泣”。同志会的笔杆子们记录道,其“茹苦含辛、怀仇挟恨”的气概丝毫不逊于“男同志会”,“而爱国心……纯出天良,发为沉雄鸷勇,有不可以语言气象观察其深者”。
游说股也就是同志会的宣传部,由罗纶亲自担任负责人,当场招募分赴四川各地的游说员。四川谘议局机关报《蜀报》主笔朱山是宜宾江安人,被称为“蜀中报界之巨擘”,此时自告奋勇担任川东游说员。
主持人摇铃后,全场肃静了下来。
粉墨登场
邓孝可显然很擅长调动情绪。他通报的是川路收归国有的基本情况,但他讲到一半便开始抽泣,边哭边讲,边讲边哭,会场气氛逐渐凝重起来。
邓孝可完成了会场气氛的预热,随后一位“很白皙的胖子”登上讲坛,向满场的人行了一礼。胖子用洪亮的声音说道:“各位股东!我们四川的父老伯叔!我们四川人的生命财产——盛宣怀给我们卖了!卖给外国人去了!”一字一顿地,随后便号啕大哭起来。这一下子,人们被邓孝可的前戏撩拨得早已按捺不住的情绪,也开始全面释放出来。
呜呼!盛宣怀!尔真无良心者也;尔真蔑视我先朝之明诏也,尔真欺凌我华胄之子孙也,尔真卖绝我四万万方里之版图也,尔真杀掠我四百兆人民之生命财产也!
在全力开动的宣传机器面前,女子同志会的一切都被神化,甚至过度神化,显示出很多光怪陆离的景象。
人群中,18岁的嘉州(乐山)少年郭开贞也在兴奋地听着。日后,他以“郭沫若”的笔名记录下了全场痛哭的高潮细节:
在这份弹劾折中,王人文详细分析了盛宣怀签订的借款协议,认为每一条都暗藏着“帝国主义的阴谋”,国权、路权丧失殆尽,指责盛宣怀“欺我皇上之在冲龄,欺我监国摄政王之初为国际条约,故敢悍然肆其贪渎,置国家一切利益于不顾”。
那人回头说:“啥名堂?签名嗯!”
——“反对卖国奴盛宣怀!反对卖国机关邮传部!”
连哭带叫的声音把满场都哄动起来了。罗纶在坛上哭,一切的股东在坛下哭,连在场的警察、公司里跑动着的杂役都在哭,不消说我们在旁边参观的人也在哭。已经不是演说,不是开会的事了,会场怕足足动摇了二三十分钟。
接着还是罗纶,以他那很宏大的声音叫出,在他看见会场稍稍在镇定的时候:
——“我们的父老伯叔!我们,我们,我们,要誓死反对!”
藩司衙门的一个师爷搬来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