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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决地断定这绝不是敌人逃窜的方向。他说:‘因为大碗屯以南全是进行了土改的地区,到处是农会、民兵,敌人是不敢向那里逃窜的。再说那些脚印有妇女和小孩的,全是老百姓的足迹。马蹄印看来不超过十几匹,所以断定这是敌人的诡计……’当他说到这里,我们才开始镇静下来,静听着二○三首长对敌情的分析:
“‘他们一方面用小股的匪徒押着群众向南走,企图造成我们的错觉,诱我们向南追,这样匪徒的大部队可以摆脱我们的追踪。另方面匪徒们也深知我们是爱护老百姓的,他们估计当我们看到全屯的群众都被捉走,一定会顺着脚印拚命地追赶。这样大股匪徒就可以安然逃脱。’“后来发现你们三人滑行追去的滑雪板的痕迹,知道你们是上了匪徒的当,中了他们的诡计。不过从政治上讲,你那决定是完全正确的,解救群众是头等任务。
“二○三首长在分析了敌情后,当即下命令,要四处追查敌踪。查来查去,总没发现另外方向的脚印。哪里去了呢?我想了半天,看遍了这周围所有的山背和山洼。最后那条没有雪的奇怪的大山背,却引起我的注意。我就顺山背爬上去,爬到山半腰,约有七八里,也没发现一点征候,他妈的!就是冻地骑马也不该一点踪迹不留啊!再说,匪徒们是有一百多匹马,怎么能无影无踪呢?当时我虽有点泄劲,可是怀疑终未解除,任务还没完成。我就又顺山背追了三四里,快到背岗顶,嘿!发现有手巾大小的一块双层的麻袋片,随风滚下坡来,我捡起来一看,中间碾得稀烂。我就一股劲顺着麻袋片刮来的方向奔去,仔细一瞧,发现了一只马蹄的四个防滑钉头踏的痕迹,这时我心里一热,又向山上奔去,约走了一里来路,嘿!又是两块,一块是破麻袋片,一块是四五层的破布片,中间也是碾得稀烂。接着又发现了马蹄防滑钉踏的痕迹。这时我断定,匪徒们拣了这条没有雪的大山背,作为掩护逃窜的道路。为了不露他们的马脚印,想了个‘雪里埋死尸’的穷点子,把马蹄全部用破麻袋片、破布、乌拉草包裹起来。妈的!他想得倒周到。可是匪徒们走上这十几里的大山背,他没想到包马蹄的麻袋片会踏烂掉在路上,露出了他们的马脚。”
陈振仪听得出神,听到这里他噗哧笑了。“这些狗熊,还满肚子熊章程。”他从中插了一句。
“是啊!”杨子荣对答着又继续说下去。“当时我不知哪来的劲头,一口气奔了五六里路。登上了背岗顶,一翻过岗,就像换了一个世界,全是大树和深雪。我高兴极了,穿上滑雪板,滑了不远,嘿!秘密暴露了出来,一大堆踏烂了的破麻袋堆在雪上,向下就是匪徒们留在深雪上的踪迹。当时我心里真痛快极了,心想:狗养的!你们什么诡计,也逃不出咱小分队的手心。
“我渴得要命,啃了两个雪球,跟踪滑了一气,断定匪徒们是逃向正西,我定了指北针的方向度,飞也似的滑了回来,现在我们正是朝那个方向走呢!”
陈振仪听了杨子荣的述说,觉得自己的身子更轻了许多,他几乎忘了他们还在向上坡滑行。
“子荣同志!方向没错吧?”剑波那亲切的声音从他们的背后传来,他俩回头一瞧,剑波、白茹、李鸿义、姜青山等已滑到他们的旁边。
杨子荣瞅了一下指北针回答说:“没错!翻过山顶再往西北就是。”
“小陈!你累了吧?”剑波靠近了陈振仪,亲切地问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