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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上来,两只肥大的前爪搭在凶手肩上,和那凶手脸对脸张开了大嘴,露出了锐利的狼牙,大舌头触到凶手的腮上。
“你不老老实实,我就叫它扒你的心吃,给你个大开膛。”
在姜青山那凶猛的眼光威逼下,在赛虎锐利的牙齿的威胁下,这个凶手的满身凶气被拿得干干净净,代之而来的是全身乱抖。
凶手马上像一只绵羊,口称:“姜老弟!饶命,我说……”他开始说起汉话来。
从这个凶手的供词中,得知了姜青山所以能毫不费力地降伏刺客的秘密。
原来这个凶手是匪军一旅马希山的部下——杨三楞。身强力大,一手好枪法,能喝酒,是个不怕死的亡命之徒。在匪军营里,他就怕两个人,一个是郑三炮,因为他的枪法好,匪伙大。再一个就是姜青山,因为有一次他酗酒踢了姜青山的赛虎一脚,当即被赛虎撕倒。经匪徒们说合,姜青山才唤住了赛虎,可是他爬起来端枪就要打死它,被姜青山一把将枪夺下,严厉斥责道:
“三楞!打狗你也要看看主人。”
杨三楞顿时咆哮大骂:
“什么他娘的龟主人,我连龟主人也一块揭了盖。”骂着拔出刀子,向青山扑来,姜青山往旁边一闪,一个飞脚踢掉了刀子,再一拳把他打了个仰面朝天。赛虎扑上去,一口撕破了他的腮和鼻子,所以留下了现在的豁鼻子和大紫疤。从此以后,他见了姜青山再老实不过了。
从杨三楞的供词中得知,前甸子十几个尸体的恶剧,以及剑波遭刺的事情的根底来由。
原来阎部长等从夹皮沟回牡丹江后,便向所有参加土改工作的干部,报告了小分队的胜利,并介绍了小分队在夹皮沟的群众工作经验。便决定组织武装工作队,深入山区。绥芬大甸子南边一个王茂屯,距绥芬甸子四十八里,也是绥芬大甸子最近的一个邻屯,派来十五个人的一个工作队。因为这里有朝鲜族人,所以十五个人中有八个汉人,七个朝鲜族人,副队长是于登科。
于登科原来是一个汪精卫的伪海军,一九四四年,刘公岛伪海军起义他随队而来,这个人生就的两片巧嘴,巧嘴滑舌,能说会道。父亲是个商人,奔跑于津沪之间,家中生活奢侈下流。他自幼游手好闲,后来因火车路常被八路军切断,他父亲买卖不好做,就让他去干伪海军,企图借他的势力从海上走私,于是给基地司令一笔贿赂,所以于登科很快的当了甲板官,就大肆海上走私。
于登科随伪海军起义后,也同样的在我党的政策下,仍保留着原职,当了我们整编后一个连的事务长,在形势的逼迫下,表面看起来,他也有着进步,特别是嘴甜舌巧,来东北后很善于做扩军工作,在部队扩大干部缺乏的情况下,便当上了民运干事。这次从部队抽调一批干部参加土改,他便被调。因为他是军队来的,懂得些军事常识,所以让他当了这深入山区的武装工作队的副队长。专门负责武装自卫和工作队的军事行动。
来后全队同志都投入紧张的土改工作中,而他工作马马虎虎,住在一个地主家,整天吃喝,弄点人参、鹿茸等山中珍贵的药材,想回城市后拿去出售,发笔大财。
第六天的拂晓,突然遭到匪徒的袭击,工作队的同志们被堵在屋里,情况虽然万分紧急,工作队的同志沉着而坚定地据守抵抗。坚持了将近一小时,终因寡不敌众,在弹尽援绝的情况下,他们和敌人交手厮打了,在拚命的厮打中当场牺牲了八位同志,其余的被俘了。
阴愁的天空,笼罩着这披了“孝衫”的白色大甸子,在漫天大雪的飞扬中,被俘的同志和几个接近工作队的汉、朝两族的贫雇农,被拉到大甸子的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