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浴血武昌城,夜宿关帝庙
天下的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你不知道,我的伯祖公还当过太平军呢。”
赵恒惕逃入1926年3月,惶惶然栖身于江城武汉。6月2日,湘军第四师师长唐生智宣布参加革命,就任国民革命军第八军军长兼北伐军中路前敌总指挥。7月1日,国民革命军在广州誓师北伐,那真是声威赫赫,气势逼人,第八军随即开进长沙,将彭德怀所在的湘军第二师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独立第一师,由周磐出任师长。原三旅六团改编为第一团,彭德怀是这个团一营的营长。
50年之后,他仍然念念不忘段德昌。他深怀感激之情,说:这时,段对我的思想帮助是很大的。他经常送给我一些进步刊物,特别是《共产主义ABC》,阅读后印象较深。他多次给我介绍了共产主义社会的远景和苏联的无产阶级革命。段的这些革命思想,对于我的思想是起了促进作用的,而又通过我向秘密的士兵组织进行教育。 初识之际,彭德怀的心里还划着大大的问号:这个青年人能干什么呢?
我看到时年26岁的黄公略,与彭德怀、李灿等人一起迎面而来。他们血气方刚。他们兴奋异常。
从围攻武昌城到驻防湘西北,时间不过半年,彭德怀如饥似渴地阅读了段德昌送给他的进步书刊:《共产主义ABC》、《新青年》、《向导》、《通俗资本论》等等。这些书,无疑是清新甘美的思想源泉,使他走出二十余年走不出的混沌世界,他的心越来越明,目光也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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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的确,彭德怀苦苦求索二十余年,至此才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少年的钟倚子曾经立志学易华,向往太平军,要杀富济贫报效国家,可是行不通。青年的石穿投身湘军,十年风风雨雨,十年炮火硝烟,他自己也记不清打了多少次仗,死了多少兄弟,抛头颅呵洒热血,可究竟换得了什么?
“怎么呢?”
时机已到,段德昌现在不能不坦露心地了。他恳切地说:“德怀兄,仅仅为了实现耕者有其田可不行呵,共产党人的理想是推翻三座大山,变生产资料私有制为公有制,实行各尽所能,按劳分配,进而向各尽所能、按需分配的共产主义社会过渡。我们任重而道远呵 ”
听了这句话,彭德怀好一阵没吭声,他思虑了好长时间,终于点点头说:“关公终究是封建统治者的工具,我呢,我的志向是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封建军阀和土豪劣绅,让劳苦大众翻身解放,实行耕者有其田。”
士兵们听了这样的报告,心里像开了一扇窗子。他们觉得这个彭营长实在是好,实在是跟许多当官的不一样。他们很愿意跟彭营长在一起,然而,除了救贫会的人以外,没有谁知道他正利用职务之便在全营发展救贫会员,更不知道他已经暗暗地在军营内外寻找共产党员。
他们告诉我:这一年的7月,孙中山先生在中国共产党的帮助和影响下,召开了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使中国共产党和国民党实现了第一次合作。
他冷眼观察着:在战斗最激烈的地方,总有段德昌的身影;讲起革命道理来,段德昌是那么善解人意,深得人心;指挥作战呢,段德昌又时常与他不谋而合。于是,他心中的问号化作了感叹号:呀,这家伙厉害!
“没有。”
翻开1924年的史卷,我发现这一年的形势好转起来,犹如一个大病初愈的人——抑或说如黄公略吧,他正是在当年春季害了天花,脸麻了,且全身脓疮,已经濒临死亡却硬是活下来。于是,他在这一年也有了新的生机。
这一席话,如果现在听来习以为常,然而在当时无异于一声震聋发喷的惊雷,将彭德怀的整个心灵都震撼了。他,对于共产主义理论已不陌生,但是离开书本真正听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