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当然是找你,我不过是问问她在不在,她在的话我们哥们说话就不大方便——”
他以为常胜是来履行上次的诺言,约他去找A市的那些“顶尖”的鸡的,忙说:“她马上就回来的,我不能跟你出去,她回来找不到我的人就麻烦了。”
常胜说:“他妈的,你说我们男人是不是活得窝囊?完全象是在人家裤裆里讨生活一样,什么都得看人家脸色办事,哪里有点男人的自由?”
“也不是什么——窝囊,只是不想闹矛盾——”
“你以为男人不想闹矛盾,女人就不闹矛盾了?人家照闹不误。她看你不顺眼的时候,你做什么她都可以跟你闹——”
他笑着问:“你是不是跟小谢吵架了?跑这里来出气?”
常胜说:“正好是吵了架了,被那个母老虎赶出来,没地方去,才跑你这来的——”
“什么事搞得这么严重?是你自己想躲在外面玩吧?”
“我说是被赶出来,你还不相信,说句不怕丑的话,被她赶出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只不过还——念着两人是夫妻,所以——还忍她一手,不然的话——”
他息事宁人说:“算了,这些事别当真,两口子嘛,不吵架是不可能的,就那么回事,看开了就无所谓了——女人嘛,心眼是比较多一点的,脾气是比较大一点的——”
“我根本不为女人的小心眼生气,我在这一点上是很男子汉的,如果怡红就是为些鸡毛蒜皮的事跟我闹,我根本不会还嘴,让一让就过去了。但是她的问题不是那么简单的,她呀——”常胜摇摇头,一付“马尾穿豆腐——提不得”的神情。
他开玩笑说:“难道她的问题是路线问题?”
“她的问题真的算得上是路线问题。她的心不在我身上,所以我的一举一动她都看不来,我怎么做她都能找到碴。我在大学教书吧,她说我没做出科研成果来;我下海干公司吧,她说我沾染了满身铜臭;我在外面忙吧,她说我不顾家;我呆在家里吧,她说我只知道看电视。你来说句公道话,我呆家里不看电视还能干什么?搞科研?我现在又不是大学教授,我搞个什么科研?”
谭维觉得这事不好主持什么公道,他只听了一面之词,如果是由谢怡红讲出来,恐怕又是另一个模样了。他哼哼哈哈地不表态,常胜又说:“我这个人啊,有很好的忍功,一般我是不发脾气的,但是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她再这样搞下去,我会——给她一个下不来台的——”
他忍不住问:“她再怎么样搞下去?”
常胜瞥了他几眼,说:“我知道这事说了你也不会承认,但我不过是说个事实,你承认不承认也无所谓。”
他见这事弄到自己头上来了,很后悔多了那句嘴,想转开话头也来不及了。常胜说:“我觉得我跟怡红过不好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你——”
“怎么是因为我?”
“主要就是因为你跟怡红之间——有点藕断丝连的——扯不清,她才会这么看不来我。你们以前有什么,我不计较,但是现在两人都结了婚了,就应该把心收了,不能——为了个人的私欲,就毁了两个家庭——”
这番话使他想起常胜以前读书的时候是班上的党支部书记,看来毕业多年,下海也好几年了,但支部书记的调调还没忘掉,说的都是很高屋建瓴的东西。他打断常胜的话:“嗨,嗨,你这是听人家说的,还是你自己乱猜的?我跟小谢从来就没有任何事,怎么谈得上藕断丝连?”
常胜一笑:“你说这话我就不相信了,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怡红这些年都是在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