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车祸
“你听好,你没有疯,你也不是神经病。不过你必须停止试图‘激怒’宋翊的行为,等自己冷静一点儿时,再平心静气地和他谈一下。如果你现在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就先不要和他住一个酒店,自己一个人去海边走走,去海底潜水,去海外钓鱼,大海会让你的心情平静下来。”
麻辣烫擤了下鼻子,“嗯,好!”
“乖!没事的,去好好吃顿饭,洗个热水澡,找个人给做次按摩,放松一下,睡个好觉,一切都会有解决的办法。”
“嗯。”麻辣烫迟疑了一会儿,问,“蔓蔓,你和宋翊是同事,你觉得他是那种没脾气的烂好人吗?”
他把篮球狠狠地砸出去,他乌青的眼睛、肿着的脸……
我尽量声音平稳地说:“他在办公室里从来没生过气,陆励成还经常训斥下属,宋翊却从来没有。”
“哦。”麻辣烫似乎好过了一点儿,“那我这几天就不见他了,自己一个人静一静,然后找个机会和他好好谈一下。”
麻辣烫挂断了电话,我却心烦意乱。宋翊不该是这样的,他的爱不管再浓烈,也会充满阳刚味。他爱的女人,是他的女人,他会保护她、宠爱她,但她永不会是他的女王。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苏阿姨,苏阿姨!”涛子在我眼前晃手。
“啊,怎么了?”
涛子好脾气地说:“不要因为你朋友的事情放弃了属于自己的晚上。”
我愣了愣,说:“你说得对。”
道理很多人都明白,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涛子说了好几个笑话,想恢复先前的气氛,可都没有成功,他忽然一拍脑袋,从竹筐里拿出一支旧竹笛,笑着说:“这东西竟然好像还能吹。”凑到唇边,试了试音,滴溜溜地吹起来。这我是没听过的曲调,估计就是当地小儿放牛的时候吹奏的曲子,简单活泼。
他吹完了,我刻意地大声叫好,表示自己很投入。
涛子笑着对陆励成说:“小舅,帮我奏个曲子。”陆励成接过竹笛吹了起来,夜色中一连串的花音,连火光都好像在随着音符跳舞,涛子轻轻咳嗽了一声,唱起来,“山歌不唱冷秋秋,芝麻不打不出油,芝麻打油换菜籽,菜籽打油姐梳头,郎不风流姐风流。山歌调子吼一声,顺风传到北京城,皇上听到离了位,娘娘听到动了心,唱歌的不是凡间人……”
涛子唱山歌,声色俱全,我被他逗得差点儿笑趴到地上去,难怪古代男女要用山歌传情,涛子这么个老实人,一唱山歌也完全变了样。
笛音转缓,涛子望着我,歌声也变得慢下来,“唱歌要有两个人,犁头要有两根绳,绳子断了棕丝缠,枷档断了进老林,歌声断了难交情。”
我连忙又是摆手又是摇头,“我不会唱山歌,从来就没唱过,也就听过刘三姐的。”
涛子说:“随便唱,没人规定要唱山歌,唱歌的本义只是娱己娱人。”
我皱眉苦想,陆励成的笛音又开始响起来,曲调竟然无比熟悉,涛子立即鼓掌叫道:“就唱这首了!”
我暗合了几个曲调,随着陆励成的伴奏开始歌唱:
椰风挑动银浪
夕阳躲云偷看
看见金色的沙滩上
独坐一位美丽的姑娘
眼睛星样灿烂
眉似星月弯弯
穿着一件红色的纱笼
红得像她嘴上的槟榔
她在轻叹叹那无情郎
想到泪汪汪
湿了红色纱笼白衣裳
啊……
南海姑娘
何必太过悲伤
年纪轻轻只十六半
旧梦逝去有新旅做伴。
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