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艾德里安内斯比森将军
“我想我也有点发傻。也许是因为我近来不常看见你的缘故。”玛格丽特从手提包里掏出一方麻纱手绢,轻轻沾了沾双眼的眼角。她慢慢地接着说道:“有的时候我对政治产生一种极度的忌妒感,同时也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感情。我想我真希望是另一个藏在什么地方的女人勾住了你,而不是政治,因为在那种情况下我至少还知道怎么样去和她竞争。”
“你用不着去竞争,”他说,“你从来用不着。”一时间他感到一阵强烈的内疚,他又想起了米莉·弗里德曼。
玛格丽特突然说道:“如果哈维·沃伦德这么难对付,为什么让他负责移民部?难道你不能把他放在一个无害的地方吗?——比如把他放到渔业部?”
杰姆斯·豪登叹了口气。“遗憾的是哈维·沃伦德想当移民部长,而他仍然有足够的势力使自己的愿望受到重视。”他不知道玛格丽特是不是相信了他的第二句话,但她没有再问。
“前卫”号飞机正在转弯向南飞进航线,并在继续爬高,但已不象刚才那样陡了。上午明亮的阳光从左舷的窗子里照射了进来,透过右舷窗,3000英尺下面的渥太华市象个微型城市模型历历在目。渥太华河象是白雪覆盖的两岸中间的一道银线。西面,在香蒂瀑布的狭窄处,白色的喷泉象手指一样竖立起来,指向现在从上面看去很小的最高法院和议会大厦。
首都在下面向后移去,前面是开阔的乡村。10分钟后,他们将飞越圣劳伦斯河,来到美国的纽约州上空。豪登想,若是导弹的话,只需要几秒钟而不是几分钟的时间就可以飞完这段距离。
玛格丽特从窗前扭过头来问道:“你说外界的人们知道政府内部的这一切事情吗?例如政治交易,互相庇护和支持,以及诸如此类的其他事情?”
杰姆斯·豪登几乎被吓了一跳。他再一次感到,玛格丽特已经猜到他的心理活动了。他想了想说:“当然,当然,有些人是会知道的,尤其是那些接近圈内的人。不过我想大多数人并不了解,也不想了解政府的内幕。而且还有人,即使你拿出书面证明,并且发誓它是真的,他们仍不相信。”
玛格丽特沉思着说道:“我们总是那么喜欢批评美国的政治制度。”
“我知道,”他同意道。“那样批评人家当然是不合逻辑的。因为如果按比例来看,我们这里的官官相护和贪污受贿一点也不比美国人那里少,甚至可能更多些。只不过我们通常要谨慎得多,并且不时公开惩处一两个过于贪婪的人。”
他们上方的提示系紧安全带的指示灯灭了。杰姆斯·豪登打开了自己的安全带,然后伸过手去帮玛格丽特打开她的。“当然了,我亲爱的,”他又说道,“你要知道,我们最伟大的民族遗产之一就是我们的自我公开感。这是我们从英国人那里继承来的。你记得萧伯纳吗?他说:‘没有什么事好到或坏到英国人不做的程度;但你永远也找不到一个认错的英国人。’这种信念对提高民族意识十分有好处。”
玛格丽特说道:“有的时候,你对那些错事也十分肯定和满意。”
她丈夫考虑了一会儿。“我并不想那样。我只不过是想在我们俩单独在一起时摘下伪装。”他淡淡地笑了笑。“现在几乎没有什么地方我不是处在众目睽睽之下啦。”
“对不起。”玛格丽特的话语中透着关切。“我刚才不应该那么说。”
“不!我不希望我们两人中有谁感到有什么事情不便说,不管是什么事。”哈维·沃伦德的身影和他与自己的那笔交易在豪登的眼前闪过。他为什么一直没把这一切都告诉玛格丽特呢?也许有一天他会告诉的。他继续说道:“我对政治的大多数经历与见闻使我伤心。从来都是这样。然而我又想到人类的弱点和我们能力的有限,想到纯洁从来是无力的,在任何地方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