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阴阳错位张罗盘坡脚看风水 虚张声势白崇禧自封总指挥
责办理,因此,黄、白两人事实上成了营中的核心人物,现在黄绍竑不在,白崇禧便是当然的指挥官了。当下夏威、韦云淞、陈雄便推白崇禧为田南警备军指挥官。白崇禧当了指挥官,便着手整编部队,虽然共有人枪不足三百,但仍编为三营的番号,派夏威为第一营营长,陆炎为第二营营长,韦云淞为第三营营长,每营辖三连。整编完毕,白崇禧便向部队训诸,分析省内形势,告诉官兵们粤军已向百色进攻,刘日福的自治军不久定会被击溃,我部随时准备反攻打回百色去云云。白崇禧善于辞令,能说会道,经他一番训话,居然鼓舞了士气,官兵们振作了起来。白崇禧便令夏威专管操练,每日三操两讲,竟把这二百余人训练得和正规军一般严格。安排甫定,白崇禧便偕陈雄、陆炎前往南笼拜会他的保定同学刘瑞棠。
再说黔军旅长刘瑞棠,现时正兼着南笼警备司令,卫戍黔西的安顺、兴义一带。几天前,他已闻报有一支桂军约两、三百人,进入他的辖区板坝,正欲派兵前去收编缴械,忽报这支桂军的指挥官保定同学白崇禧前来拜见。刘瑞棠眼睛转了转,一时沉吟不语。参谋长忙道:“我们正要派兵前去缴他们的械,他倒送上门来了。”
“白崇禧是我保定同学……”刘瑞棠慢慢说道。
“司令,这年头还管他什么同学不同学的,父子相杀,兄弟互斗,难道我们见得还少吗?先把白崇禧捆了,将他的那几百人枪收编过来。如司令要念旧日同窗之情,不杀他也可,委他个营长、团长当,不是也显得司令胸怀开阔,重情仗义么?”
刘瑞棠点了点头,对参谋长道:“我先会会白崇禧,看他怎么说。你去把王县长请来,要他和我陪客。”
不一会,参谋长将当地县长请了来,刘瑞棠和县长便到客厅会客,参谋长则去布置卫队,准备擒拿白崇禧。刘瑞棠偕王县长进入客厅,白崇禧、陈雄、陆炎即起立向刘瑞棠致意。刘瑞棠笑道:“健生兄,保定别后,山高水远,你我同学今自有幸相会,真是难得啊!”他也不待白崇禧答话,便喊道:“上烟!”
刘瑞棠一声令下,便有几名卫士捧着烟膏盒进来侍候,客厅中摆着现成的烟榻烟具,刘瑞棠邀白崇禧上烟榻用烟,随唤王县长道:“王县长,请你给我的同学白健生打烟!”
那位王县长唯唯诺诺,毕恭毕敬地来到烟榻前,为白崇禧上好了烟泡。白崇禧却连连摇手道:“瑞棠兄,我不会吸烟!”
刘瑞棠笑道:“入乡随俗,我们这里的规例,‘入门三口烟’是敬客的礼貌,不接受就是没有礼貌了,我今特请本县王县长来为你打烟,健生兄休得推辞。”
白崇禧知道推辞不得,便硬着头皮,躺到烟榻上去。那位特地请来打烟的王县长,大概对这种差事已视为例行公事了,他见白崇禧是军人,便按武人抽“武烟”,文人抽“文烟”的惯例,给白崇禧烧了一斗浓重的“武烟”。白崇禧刚吸一口,便觉脑袋昏沉,但为了应付老同学的盛情,又勉强吸了两口,便再也支持不住,一时醉倒在烟榻之上,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苦笑着对刘瑞棠道:“瑞棠兄,我真是无福消受啊!”
刘瑞棠见白崇禧真不会吸烟,便命撤去烟具,邀白崇禧入座饮茶叙谈。白崇禧仍感到头脑有些昏沉,太阳穴发胀,从烟榻上站起来时,忽见窗外站着全副武装的士兵,不由暗中一惊,心想难道刚脱虎穴又闯入魔窟?这年头信义和诺言都比不上一杆枪的分量了,同学之间,友军之间,落井下右,收编缴械已是司空见惯。这位刘瑞棠同学现身为旅长兼警备司令,有钱有枪有地盘,对于他这位战败窜入邻省的老同学,难道不会来个顺手牵羊么?白崇禧虽然心中不安,但脸上却非常镇静,应付自如。他知道眼下不但不能让这位老同学吃掉自己,而且还必须从他那里找到吃的。
“健生兄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