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所尔舅舅的奇怪消息
出。
“我想,船长,”罗布环视着房间,说道,“最近几天吉尔斯先生进进出出十分频繁,他把小件物品一件一件地拿出去,这样做是为了避免引起注意。”
“是吗!”船长神秘地说道,“为什么你这样想呢,我的孩子?”
“嗯,比方说,”罗布向四下里看着,说道,“我没有看到他刮胡子的用具,也没看到他的刷子,船长,还有他的衬衫,他的鞋子,也都没有看到。”
这些物品每提到一件,卡特尔船长就把磨工身上装束的相应部分格外注意察看了一下,想看看他是不是最近使用了它们或现在已把它们占为己有;可是罗布用不着刮胡子,头发也显然没有梳刷过,身上的衣服是他过去长期穿着的,这丝毫也不错。
“那么,——你别忙着表白自己,——”船长说,“他什么时候开航的,这你怎么说?”
“唔,我想,船长,”罗布回答道,“他一定在我开始打鼾以后很快就走了。”
“那是在几点钟?”船长问,他打算查清确切的时间。
“我怎么能回答这个问题呢?船长!”罗布答道,“我只知道,我刚入睡的时候睡得很深沉,但快到早晨的时候我是容易清醒的;如果吉尔斯先生临近天亮时穿过店铺的话,那么哪怕他是踮着脚尖走路,我也完全能肯定,我无论如何也是能听到他关门的。”
卡特尔船长对这证词进行了冷静的思考以后,开始想;仪器制造商一定是自己有意隐匿不见了;那封写给他本人的信也帮助他得出这个合乎逻辑的结论;那封信既然是老人亲笔写的,那就似乎不必牵强附会就可以解释:他自己已经打定主意要走,所以也就这样走掉了。船长接着得考虑他走到哪里去和他为什么要走。由于他看不到第一个问题有任何解决的途径,所以他就只是在第二个问题上思考。
船长回想起老人那稀奇古怪的神态和跟他告别时的情形——他当时热情得令人莫名其妙,但现在却是容易理解的了——,这时候他心中加深了一种可怕的忧虑:老人受不了对沃尔特挂念和忧愁的沉重压力,被驱使走上自杀的道路。正像他本人经常所说的,他适应不了日常生活的劳累,情况明暗不定,希望渺茫无期,又无疑使他灰心丧气,因此这样的忧虑不仅不是极不自然的,相反地却是太有可能了。
他已经没有债务,不用害怕失去个人自由或没收他的财物,除了这种精神失常的状态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使他孑然一身,急急忙忙地、偷偷摸摸地从家里跑出去呢?至于他如果真的带走一些物品的话——他们甚至对这一点也还不是很肯定的——,那么,船长判断,他这样做可能是为了防止对他进行调查追究,转移对他可能死亡的疑虑或者是为了使那些现在正在反复琢磨着所有这些可能性的人们放心。如果用明白的语言和简洁的形式叙述出来的话,那么卡特尔船长思考的最后结果和主要内容就是这样一些。卡特尔船长是经过很长时间的思考才得到这个结论的;就像其他一些比较公开的思考一样,它们是很散漫、很混乱的。
卡特尔船长垂头丧气、灰心失望到了极点;他曾经使罗布处于被逮捕状态,他觉得现在应当解除他的这种状态,并在对他进行体面的监督(这是他决定仍要进行的)之后,把他释放。船长从经纪人布罗格利那里雇来了一个人在他们外出期间看守店铺,然后就带着罗布一道出发,忧心忡忡地去寻找所罗门-吉尔斯的遗骸。
在这个都城中,没有一个派出所,没有一处无名尸体招领处,没有一个救贫院,那顶上了光的硬帽子不曾前去访问过。在码头上,在岸边的船的中间,在河流的上游,在河流的下游,这里,那里,每一个地点,它都像史诗描写的战役中的英雄的钢盔一般,在人群稠密的地方闪耀着亮光。船长整个星期念着所有报纸和传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