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从什么地方用最便宜的价钱买了一些烂皮子来,果然每双靴子赚了双倍的钱,但过了两个来星期,由于你做的靴子全破了,人们把你骂了个狗血喷头.于是你的铺子黄了,你就开始大喝其酒,在街上东倒西歪,不断地叙述:-世道不好!不行啊,俄国人没法活,都恨德国人.,这算个什么男的:叶利扎维塔.沃罗别伊.呸,是个婆娘!倒霉,她是怎么混进来的?索巴克维奇这个坏蛋,在这里也耍了花招!"那确实是个婆娘,奇奇科夫说对了:她怎么钻到男农奴堆里来的,不得而知,可是她的名字写得那么巧妙,老远一看还真会把她当成男的呢:她的名字表示女性结尾的a写成了男性结尾的ъ.但奇奇科夫对这种作法并不敬重,他一笔就把这个名字钩掉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人称干走不到的格里戈里!你是否曾以拉车为生,置买了一个席篷车和三匹马,便背井离乡,一辈子在外边拉着商人们到处赶集.你也许是在路上一命呜呼的,也可以是你的朋友们为了一个红脸蛋.胖墩墩的士兵老婆跟你争风吃醋使你命丧黄泉的,还可能是绿林豪杰看上了你那双皮条编的大手套和三匹矮壮的马,若不就是你自己躺在木板床上想来想去,无缘无故地跑判酒馆去大喝一通,最后一头闯进冰窟窿里,便无影无踪了.咳,俄国的老百姓!竟不喜欢死!你们又是怎么回事?我的小鸽子们."他把目光移到普柳什金开列的逃亡农奴名单上,继续想道."你们尽管还活着,可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跟死人一样,你们麻利的腿脚如今把你们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呢?是由于你们在普柳什金家的日子过得不好,还是因为你们甘愿在树林里出没,拦路抢劫?也许归附了另一家地主,在耕田种地?大概你们在蹲监狱,叶列梅.卡里亚金,快腿尼基塔和他的儿子快腿安东从绰号就可以看出,他们是逃亡的好手.波波夫是家仆,我想你不会拿刀子,一定粗通文墨:一定是用正当手段偷东西.但是你没有护照,被警官捉住了.你神气十足地站在那里反驳-你是谁家的?,警官问你,并趁此大好时机加了一个不干不净的词儿.你理直气壮地答道-我是某某地主的,,-怎么到这里来了?,警官又说-放我出来挣代役租,,你毫不迟疑地答道-你的护照在哪儿?,-在我的雇主皮缅诺夫市民手里.,-传皮缅诺夫!你是皮缅诺夫吗?,-我是皮缅诺夫.,-他是把护照给你了吗?,-没有给过我什么护照,没有.,-你为什么撒谎?,警官问完,又加了一个不干不净的词儿-是这样,,你满不在乎地答道,-由于我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的确没有给他,就交给打钟人安季普.普罗霍罗夫保存.,-传打钟人!他给过你护照吗?,-我没有收到过他的护照,没有.,-你怎么又说谎!,警官说完,又用一句不干不净的话加强了自己说话的份量-你的护照到底在哪里?,-我本来有护照,,你机灵地说,-看样子是走在半路上丢了.,警官说着,-那么大衣是哪儿来的?,又加上一句不干不净的话来难为你-为什么要偷?为什么还偷了神父的钱匣子?,-我根本没有偷,,你矢口否认说,-我从来不干那偷东西的事.,-可为什么从你那里搜出了一件大衣?,-不知道,大概是别人扔的赃.,-好,不肯招!你真狡猾,,警官摇着头,叉起腰来说-给他带上脚镣,带到监狱去!,-请便!我听从摆布,你答道.说完,你从衣袋里掏出鼻烟壶友好地请两个给你钉脚镣的残废兵嗅,你还问他们参加过什么战争,退役多久了.于是在法庭审理你的案件的过程中,你就呆在监狱里.最后法庭推断把你从察廖沃科克沙伊斯克押解到某市的监狱.那里的法庭又判决把你转押到什么韦谢冈斯克.因此,你就从一个监狱转到另一个监狱,每到一个地方你就打量着新居说:-还是韦谢冈斯克的监狱干净一些:那里还有地方玩羊拐子,伙伴也多一些!,老弟,菲罗夫!你是怎么回事?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游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