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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疑的眼光,他必定是很痛苦的。

    B某:鱼津这般人物竟然会死于D浅谷的坠石,这是奇怪的,是不是自杀,不得而知,但我不能不怀疑这是自杀性的行动。

    C某:鱼津君的临终笔记是好样的。他毫无疑问是死于遇难。唯有一点疑问是,他出于什么理由去攀登雄泷、雌泷?又为什么偏要冒着危险去登频频落石的D浅谷?

    此外,还有两个人谈论了鱼津的遇难,意见大体相同。

    八代美那子是在自家田园调布的客厅里,读到这篇文章的。晚饭后,她打开附近书店送来的周刊杂志,无意中发现了这篇文章。她坐在桌前,很冷静地读完了全文。

    美那子回忆了最后一次和鱼津会面时的情景。鱼津说:决不会再打电话给你,也不会再和你见面。他这句话,如果要把它看作含有某种意义,那并不是不可以的。

    但是,现在美那子并不怎么关心鱼津是不是死于自杀。她的问题,只是鱼津已经不在人世。她一天几次想到鱼津已经不在人世的这个事实时。内心便产生一种不大的、但久久不能消失的隐痛。这一个星期,美那子是在和这种内心痛苦的斗争中度过来的。

    当美那子把周刊杂志放在膝上,带着一周来没有离开过她的失神而空虚的神态坐着时,教之助从楼上下来,站在房门口说:“我忘了告诉你,今天常盘先生来电话说,鱼津君的骨灰由明天两点钟的快车送往故乡浜松。你替我去送行好吗?”教之助照理不会看不出鱼津的遇难给自己妻子以怎样的打击,他却表现出毫不关心的样子。

    “好,我去。”美那子有她自己的另一番心思,顾不得去注意丈夫的这种内心活动。她太累了。“鱼津的骨灰”这句话,又一次刺痛了美那子的心。

    教之助说罢便走回二楼,可是刚跨出几步又返回来。依然带着刚才的神情说:“八月初我要到志贺高原的旅馆去五天左右。积压了许多要紧的工作,要去理一理。”

    听到“志贺高原”,美那子好象吃了一惊似地仰起了脸。稍隔一会,她问:“我可以一起去吗?”

    去年和丈夫去过志贺高原。她想起了那里明媚的阳光,早秋宜人的凉风。她渴望着置身其中。

    “当然可以去。不过,我是去工作的哟。”

    “我不会打扰您的。您另外租一间做工作室,怎么样?”

    “嗯。”他想:既然她这么要去,也没办法了。只好说;“那你就事先想好,找个看家的。光春枝一个人,不稳妥。”

    教之助说完就出去了。美那子心想:刚才两人的对话和去年也是这个时候的对话,不是一模一样吗?

    教之助的打算是,最好自己一个人去,这样就没人打扰,好让几本洋文书本陪他过日子。

    虽然妻子看透了丈夫的心思,可是今年她也想和去年一样跟着去。

    去年,她为了丈夫老是想甩开自己而生气。对这样的丈夫,当时还多少有点留恋之心,今年不同了。她想:如同丈夫教之助已失去年华一样,作妻子的自己,如今也已完全失去了青春。丈夫是由于年龄;而自己则由于鱼津之死。自己心中的青春,一去不复返了。

    本来,有了鱼津这样一个青年,她作为一个女人可能会开拓新的人生。为此,她甚至觉得可以牺牲一切。可是,这只是一瞬间的事,鱼津之死,改变了一切。再也没有任何指望了。

    第二天下午,美那子为了送鱼津的骨灰去故乡,来到东京站。列车已经驶进月台,有个近亲模样的人,在车厢里捧着鱼津的骨灰,站在窗边。阿馨亲自把鱼津的骨灰带回东京的时候,美那子未到车站迎接,所以和变成了骨灰的鱼津相见,这还是第一次。

    周围有三十余人。美那子不管他们,走到窗边,朝着骨灰盒,彬彬有礼地鞠了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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