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着酒桶的响亮木板,去细听桶里流质的水平是不是已经降下来。
侯爷问:
“那两个在石头堆的四周工作的,可就是他们?”
“是的,是的,一点也不差。”
刚好在这一刹那,父子俩正跨着大步离开了那座装好了火药的岩石;山底下那批围在他们身边的群众,全体如同一队溃败了的军队似地开始跟着跑起来。有些是向立雍市有些是向昂华尔镇,让那座大岩石独自竖在那座有平铺的野草也有石子的小丘上边,因为它本把葡萄田截成了两部分.而且贴近一带的周围还都是一点没有开垦过的。
山上的群众现在也像山下的一样多,因为喜悦和着急,他们都有点发抖了;玛尔兑勒大声报告:“注意!火绳点燃了。”
基督英因为等待弄得毫毛倒竖了。但是何诺拉医生在她背后哺着:
“嘱!他们买得来的火绳,我是曾经看见过的:很长很长,倘若他们把那东西整个都装在那里边,我们至少要等十分钟它才能够爆炸。”
所有的眼睛都盯着那座石头堆了;忽然有一条狗,一条小黑狗,一条哈叭狗,走到了石头堆跟前。它绕着石头堆兜了一圈,唤着,并且无疑地发觉了一阵可疑的味儿,因为它开始用全力叫起来了,挺着四条腿,竖着脊毛,伸着尾巴,张着耳朵。
一阵笑声在人堆里传开了,一阵残酷的笑声;他们希望那条狗来不及走开。随后好些人声叫着它,想使它避开;男人们-
33-吹着口哨;有人极力向它扔石子,却都达不到一半的距离。但是那条哈叭狗再也不肯移动,并且用愤怒的态度向着岩石狂吠。
基督英开始有点发抖了。想起那畜生会炸破了肚子,她竟感到一种可怖的恐惧;她全部的兴头都消散了;她想走了;她动着气,焦急得浑身颤动,吃着嘴重复地说道:
“噢!老天!噢!老天!它一定会死哟!我不愿意看!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我们走罢!”
波尔-布来第尼本坐在她旁边,他站起了,后来,一个字也不说,使出那双长腿的全部速度,向着那个石头堆跑下去了。
好些惊骇的叫唤从许多人的嘴里迸出来了;一阵激浪式的恐怖之感动摇了群众;哈叭狗瞧见了这个长个儿对着它跑过来,它就躲到了岩石后面。波尔向那儿追过去;哈叭狗又转到另外的一边,于是他和它绕着岩石跑了一两分钟,来来去去,时左时右,活像正在那儿捉迷藏一样。
看见自己终于撵不上哈叭狗,青年人提步向着山坡走上来了,那条狗重新生气了,又开始狂吠起来。
这个呼吸迫促的莽撞青年回来时,他接受了好些怒气叱责的声音,因为一般人对于曾经使他们发抖的人是绝不饶恕的。基督英恐慌得透不过气来了,两只手抚着自己那个跳得很急的心脏。她的头脑糊涂得使她问道:“您没有受伤罢,至少?”共忒朗生气极了,嚷着:“他发狂了,这个家伙,他素来只干这样的糊涂事;我还没有见过像他这样的傻瓜。”
但是地面波动了,震动了。一个怕人的-訇声音摇动了整个地区,并且在山里打雷似地响了一两分钟,由于回声作用,如同有多多少少的炮声一样重复地传着。
基督英只望见许许多多石头像雨一样落下来和一根泥土柱子升到空中又垮在地上。
立刻,山上的群众像一阵波浪似地冲到山下了。一面发出好些尖锐的叫唤。厨子们部队蹦起来打滚似地下了小丘,把那个由玛尔兑勒领着下山的喜剧演员部队扔在后面。
三柄凑成了三色国旗的阳伞,几乎在那阵下坡的动作中间被人冲走了。
所有的人全跑起来了,男人,女人,农人和资产阶级。有的摔了交又重新爬起来再跑,而刚才因为害怕退缩到公路两旁的人流,现在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