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喷金的火山》
唯一的解决办法是:挣脱箍住自己的魔圈。这事就这么办了,既没遇到什么阻力,也没受到什么损害,这使他父亲在临终前放下一件心事,因而感到莫大欣慰;在他去世的这一年,我们离开了巴黎。在作出这个决定之前,必然进行过多次争论。这些争论势必涉及到工业化社会的缴烈动荡所带来的危险,这种社会受着金融活动的主宰,而金融活动不再是仅仅为了满足需求,而且要激发需求。通过各种手段去利用这些潜在顾客的幼稚,这对于那些肆无忌惮的家伙和汤普森旅行社具有多大的魅力!
通过《流星追逐记》,我们看到一位具有更显著的传统特点的儒勒-凡尔纳。在这部作品中,我们可以发现对一些新学说所进行的推论。
泽费兰-西达尔发明了一种奇异的机器。这种机器可以释放出一种仅仅是表面现象的物质所包含着的能。这位发明家陈述说,人固然能够承认一个非物质世界的存在,但他由于没有比较极限而无法理解这个非物质世界的本质。只要人类没增生出新的感官,事情将永远如此。能充斥在整个宇宙中,并在与平均分布相适应的绝对平衡和在一点上的绝对集中之间永恒地摇摆着;在无限的空间中,这两种极限都不可能达到,其结果是,能处于一种永恒的“摄放”状态。自然界的一切物体都在不断吸收着能,因而在别处引起相对的真空,而另一方面,物质又把它所禁烟的能释放出来。这就是泽费兰-西达尔的理论;这种理论跟勒梅特尔神甫关于搏动着的宇宙的理论不谋而合,他很可能认识这位天文学者!
我们这位性情怪僻的工程师因而宣称,“任何物质都可以产生,也可以消失。”我们所感受的现象,便是被释放出来的物质,而能的释放是以一种仍然明显的形式表现出来的。蕴藏在物质碎片中的能量十分巨大,这就说明星星之间的距离何以大得不可思议。纯粹的能只存在于物质世界之外,它形成包裹着每个物体的“力层”,其强度与物体的体积成正比。能的这种不断集中的趋向,就是引力。
“既然如此,”泽费兰-西达尔得出结论说,“我只须释放少许能量并加以引导,便能够对一个不大的天体施加影响。”
因此,泽费兰有办法排开任何属于物质的东西,打开一条释放能量的通道。他将使用他的仪器和“中子漩涡”,对两位天文爱好者发现的一颗流星施加影响。这颗流星的成分是黄金,大概值几百亿亿法郎,因此当西达尔肯定能使它坠落时,它不仅引起社会舆论、而且引起各国政府的强烈兴趣。这位怪人果然让流星落在格罗安兰的一个海岛他所购买的土地上——这纯粹出于好玩。他那位当银行家的叔叔想利用这个机会抢购行情暴跌的金矿股票。西达尔对这种“神奇金属”压根儿不放在眼里,他对企图占有这些金属而引起的争执大为恼火,让它掉到海里去了。因这块黄金的突然出现而引起的争吵随即平息下来,所有的人都重新和好。泽费兰又回到他的小阁楼去从事他的发明,让别人从他的这些发明中捞取好处。
这部作品是对建立在追逐财富的基础上的社会制度的批判,这是毫无疑问的;他再一次给这种容易使人丧失理智的黄金热赋予一种象征形式。作者经常抨击给许多人带来贫困的这种追求黄金的狂热;但这种无辜的金属,只是因为我们把希望寄托在它的稀有性上而怞象地使它具有某种价值时,它才会使人为之神魂颠倒。
写《流星追逐记》时已显得苍老的作者,自然会想起他25岁时创作《当今的幸运儿》时的情景!他兴致盎然地嘲笑我们的蠢举,而且恢复那种使用同音异义字进行文字游戏的兴趣;他甚至过多地使用这种手法,因而不由得使人设想,他是在以这种轻松的玩笑来蒙骗自己,因为这种矫饰的快活,显然是他从前那种激情的一丝黯淡的回光。
相反,荒唐的工程师这个人物写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