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一六二八年八月二十三日朴茨茅斯凶杀案
挛的手紧紧地捂在伤口上。
“拉波特,”公爵带着垂死的声音说,“拉波特,你可是她派来的?”
“是的,大人,”奥地利-安娜公主的心腹回答说,“可是也许太迟了。”
“别说话,拉波特!会有人听见您说话的;帕特里克,别让任何人进来!哦!我大概不会知道她给我带来的口信了!上帝啊,我就要死了!”
公爵昏了过去。
这期间,温特勋爵,代表们,出征的将领,白金汉司令部的军官,一齐涌进他的房间;无望的叫喊此起彼伏,大楼内,哀惋之声四起,悲怜之语不绝于耳,此消息不久便不径而走,终使全城沸沸扬扬。
一声炮响宣布了刚才发生的一起意想不到奇事。
温特勋爵揪着自己的头发。
“晚了一分钟啊!”他声嘶力竭地喊道,“晚了一分钟啊!
哦!我的上帝!我的上帝!多么不幸啊!”
事情是这样的:这天早上七点钟,有人前来告诉他,有一条绳梯在城堡的一个窗前飘动;他立马跑进米拉迪的房间,发现那房间是空着的,窗子是敞开的,护栏被锯了,于是他想起了达达尼昂的使者给他送来的口头劝告,便为公爵担心起来。他跑进马厩,无暇派人备鞍,便随身跃上顺手牵到的马匹,策马飞奔,一口气跑进司令部大院下马后,匆匆攀上楼梯,刚登上第一级,正像上面所云,便迎面碰上了费尔顿。
这时,公爵还没有断气。他苏醒过后睁开了双眼,于是每一个人的心底又回升起希望之光。
“诸位,”他说,“请让我单独和帕特里克和拉波特在一起。”
“啊!温特勋爵,是您!您一大早就给我派来了一位古怪的疯子,请瞧瞧他把我弄成什么样子!”
“唉!勋爵!”男爵大声说,“我将抱憾终生呀!”
“您说错了,我亲爱的温特,”白金汉说着向他伸过手去,“我还不知道有什么人值得另一个人为他抱憾终生的;请让我们呆着吧,我请求您。”
男爵哽咽着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受伤的公爵、拉波特和帕特里克。
有人去找医生,但没能找到。
“您一定会活下去的,您一定会活下去的,”奥地利-安娜公主的使者跪在公爵的沙发前连连说道。
“她给我写了什么?”白金汉语声微弱地问道;他带着流血的伤口,忍受着巨大的疼痛惦记着他心爱的人,“她给我写了什么?你把她的信念给我听听。”
“哦!爵爷!”拉波特说。
“请听我的命令,拉波特;你难道没有看见,我的时间不多了?”
拉波特打开封漆,将信笺呈递于公爵面前,然而白金汉尽管竭力辨认字迹,但已力不从心。
“你念吧,”他说,“你念吧,我已看不清什么了;念吧!因为我也许马上就什么也听不见了,那就不知道她给我写了什么我就死了。”
拉波特便不再为难,他念道:
公爵大人,
自我认识您起,我由于您又是为了您而忍受了一切痛苦,正是出于此,倘若您曾考虑过我的安宁,我就恳求您停止对付法国的穷兵黩武,因为有人公开讲,宗教是这场战争的可见之因,而暗中却说您爱我才是这场战争的幕后之故。这场战争不仅对法英两国会带来巨大灾难,而且对您公爵大人亦可带来使我痛苦不迭的不幸。
请照顾好您的生命,有人正在威胁您,在我将来不得不把您看作敌人前,您的生命对于我还是珍贵的。
您亲爱的安娜
白金汉调动起他生命的全部残存之力,凝神静听着来使的读信,当信读完时,他在这封信里似乎感到一种酸楚的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