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的一天(童小朋)
比较“犹豫”的同志,就也随着去喝,不过少喝一点。那些“动摇”的同志看到他们去喝了,一边喝一边“大概没有毒吧”的讲,或者解开碗,走去给人阻止又折回,或者把水漱漱口就罢了。这是一批人。另外一批便是“坚决”的了。最“坚决”的就是坚决的反对他们喝,阻止他们,喊住他们。比较“坚决”的就自己不喝,仍忍耐着的向前去。至于负着领导责任的同志,一方面是较“坚决”,一方面是要以身作则来管理同志,所以多不敢去喝,只是阻止其他同志,自己仍旧忍耐着。
仍是在大山里有几间小房子的地方,就大休息了。房子里树荫下,到处挤着身疲口渴的人,房前房后也架着正烧的火气腾腾的行军锅。开水一送来时,大家都像饿鬼拾馒头一样,不怕热也不怕烧的,舀着就喝,甚至有些同志喝得太慌了,连舌子也烙痛了,喝了一碗又一碗,似乎路上没有喝,在这里要补充,而且要装备明天的水分一样。
正在喝得高兴时,忽听得收容队的同志来说:“某一个战士喝了水,肚子胀的很大,过了几个钟头才好。”这一消息传来,使在路上喝过水的同志,又惊又喜,惊的是恐怕也中了毒,喜的是他们喝了水现尚无恙,大概是不成问题了。午饭后仍继续前进,但至夜深仍是在稻田露营,不过今天——危险的今天,禁忌的今天过去了,喝了水的同志仍安然无事。
今天这一谣传究竟是怎样,至今仍是莫明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