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述淫邪奸谋藏木桶 逞智慧妙语骗金箍
告诉了师傅,他与袁宝珠相好,又告诉了宝珠,宝珠气极,便进怡园与徐老爷说了。徐老爷就大怒道:‘天下有这种东西,就容他这公样,这还了得!’又晓得了玉林之事,即着人去向坊里,连夜把玉林要了出来。一面打算告诉巡城都老爷,要搜他那个桶子,办他。徐老爷是个正直人,说话是不知避人的,不知有人怎样通了风。奚十一也怕闹事,又因银子用完了,西帐也不拉了,赶着在吏部花了钱,告了个资斧不继,出京去了。闻说到天津去了,只怕躲几天就要来的,所以玉林气坏了,琪官也病了,手还没有好,怎么得出来?说完了,你们吃一大杯罢,我舌头也干了。”说得众人个个大笑称奇。冯子佩道:“这个狗雞一巴蛋的,实在可恨,他不管什么人,当着年轻貌美的,总可以顽得的,他也不瞧一一自一一己的样儿。”梅窗笑道:“你这么恨了,莫非看过他的宝贝桶子么?”子佩把梅窗啐了两口。梅窗道:“他这个桶子,咱们京里不知会做不会做?”笑梅笑道:“你也要学样子么?”梅窗笑了一笑。聘才笑对二喜道:“你讲得这么清楚,这桶子你想必看过的了。”二喜脸上一红,便斜睃了一眼,就要拧聘才的嘴。梅窗道:“他未必要用着桶子。”二喜又将梅窗拧了两把,说道:“咱们作买卖的人,有钱就好,何必那样拿身分呢。可惜他们不像你能会看风水,所以才吃了这场苦。”说罢一一自一一己也笑了。聘才心中暗忖道:“倒不料琴官、琪官,既唱了戏,还这么傲一一性一一子,有骨气,这也奇了。”即问二喜道这奚十一到底是什么人?这样横行霸道,又这样有钱?”二喜道:“我听得一一春一一兰讲,说也是个少爷,他家祖太爷做过布政司,他父亲现做提督呢。”聘才道:“如今一一春一一兰呢?”二喜道:“同出去了。”于是大家又谈谈笑笑,又喝了一回酒。看看天气将晚,笑梅、聘才皆要进城,只得算了账。梅窗又与二喜说定,明日开发。梅窗让聘才等一同进城,他却住在城外,又到子佩处,两个同吃了一回烟,拉了子佩,到胭脂巷玉天仙家去了。
再说潘其观一一自一一从被蕙芳哄骗之后,心中着实懊恼,意欲收拾蕙芳,又怕他的一一一一交一一一一游阔大,帮他的人多。二者一一婬一一心未断,尚欲再图实在。又心疼这二百吊钱,倒有些疑心张仲雨与蕙芳串通作弄他,就对仲雨唠唠叨叨,说些影射的话。仲雨受了这冤枉,真是无处可伸,便恨起潘三来。他既疑我,我索一一性一一坑他一坑,打算要串通蕙芳来算计他。潘三又因保定府城有几间布铺,亲去查点一番,耽搁了两月回来。清闲无事,与老婆闹了几场,受了些闷气,无人可解。又想要到蕙芳处作乐,也不同张仲雨,一人独来。
是日已是傍晚,可可走到蕙芳门口,恰就遇着蕙芳从一一春一一航处回来。蕙芳一见是潘三,心上着实吃了一惊,只得跳下车来,让潘三爷进内。潘三便搀着蕙芳的手,喘吁吁走进里面,到客房坐下。蕙芳便问道:“潘三爷,这几天总不见你,在那里发财?你能总不肯赏驾。记得那一天是因华公子住在城外,传了我去,实在短伺候,你不要怪,咱们相好的日子正长呢。”潘三见蕙芳殷勤委宛,便把从前的气忿消了一半,便慢慢的说道:“我来做什么,我也知道你嫌我,二百吊钱倒买张老二吐了我一脸酒。兔子藏在窟窿里,叫野猫馋着嘴空想呢。”蕙芳听了这话十分有气,只得装着笑道:“你能说话真有趣,今日做什么,咱们找个地方坐坐罢。”潘三道:“还找什么地方,你这里很好。但是我发了誓,戒了酒了,我今是一口不喝了。”蕙芳听了更是着急,想道:今日真不好了,偏是一个人,酒也不喝,走是不肯走的。我托故要走,他未必肯依。左思右想:脸上渐觉红晕起来,便一一自一一己怔了半天,发恨道:“索一一性一一留他,我若怕了他,我也不叫苏蕙芳了。”便道:“三爷你不喝酒,饭是要吃的。”潘三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