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孽贯已盈两处香闺齐出丑 禅机将发诸般美...
央生道:“方才明明在窗外张我,一张就躲避开去。怎么讲这样胡话?就是有些怪我,也须与我想见一面,再把话辞我,我也是辞得去的。何须这等绝人?”
顾仙娘只是照前话回覆。未央生道“我刚才见一个一妇一人躲在你房里去,若果然不曾回来,待我搜一搜,若搜不着,我嫖也不嫖,礼物也不取,竟一自一回去。”仙娘见他说得对针,恐他搜出人又不好意思,只得对他道:“不瞒相公说,来是果然来了。只是被个作孽的男子一连掏漉了几夜,身子缺安,要将息一两夜,才好留客的意思。相公既然执意要见,待我叫她出来就是,何须搜得。”未央生道:“这等,待我亲身去请,省得说我来意不诚,又要推托。”就跟仙娘走到房门前一齐启请。仙娘道:“我儿,相公要会你,你可出来会一会。”连叫几遍,再不见则声。未央生也叫一会,不见开门。
玉香看见势头不好,想起见面之後定要惊官动府。加起刑来,少不得是一死,不如死在未见之先,还省得一场没趣。就解下束腰的带,系在梁上一自一尽。后未央生见门打不开,打开进去,人已吊死了。未央生看见弄出事来,要想脱身,那里有心看吊死的人是何面貌,遂转身竟走。仙娘见他一逼一死了人,一把扯住道:“往哪里走?我和你无冤无仇,为甚么把我养差的人活活一逼一死?”
正在校问之时,只见许多嫖一客走到,都是些公子,往常嫖过玉香的,连日因人接去不得见面,闻她回来,大家不约而同都来看她。见被人一逼一死,大家怒发冲冠,就吩咐管家一齐动手,把未央生按在地下,用青柴短棍打了上千,只有致命之处不曾受伤,其余的皮一肉一没有一处不被他打的乌青烂熟,打过之後,就把铁练练了,锁在死人旁边。要等地方乡保同来看过,好领户主报官。
未央生起先要逃走,不看死人。如今被打得损伤,又锁在死人旁边,料想脱不得身,就把死人面貌头脑仔细一看,就大惊起来,想这面貌与我亡妻无异,难道天下的面孔竟有这样相同?看了又想,想了又看,越看越像,越想越是。不觉疑心起来,焉知不是我妻跟人逃走,岳父不好说得,买口棺木骗我也不可知。况且这一妇一人若还没有虚心之事,为甚么见我就躲,躲到后面见躲不脱,就寻起一自一尽来。想到此处,已有八分明白,又想起妻子顶门里有一灸疤,是不生头发的,我今何不验个仔细。就把她鸦髻分开,里面一看,恰好有指头大的一块,没有头发,正是她无疑了。
忽见地方乡保一齐拥进房来,查问致死来历。未央生道:“吊死之人是我妻子,被人拐骗出来,卖与仙娘接客。一自一己还不晓得,走来嫖她。她虚心不敢见面,所以悬梁一自一缢。及致锁在一处,细看面貌方认出来。我这冤枉少不得要到官伸诉,只求早些到官,就见天日了。”众人盘问仙娘,这个一女一子是甚么人卖与你的?仙娘不知就里,说:“他满口胡言,总是支吾的话,我这一女一子现有一个丫鬟相随,同时明买的。”众人道:“吊死的人不会说话,可问这丫鬟就明白了。”仙娘起身去叫如意,谁想寻了半日不见,只说她走了。那里晓得竟躲在仙娘床底下,被众人看见,一把拖出来。原来她也是看见未央生,慌了手脚,同玉香一齐躲入房中,看见玉香吊死,未央生又打进房来,知道没有好处,所以钻在床下躲避。不想被人看见,拖了出来。众人指着未央生问道:“这个人你可认得他?”如意心上还要不认,怎奈面上的颜一色一,口里的声音竟替她递起认状来。众人知道有些原故再把利害的话恐吓她,她就把玉香在家与某人通奸,怀孕怕父亲知道置于死地,只得跟了某人与一自一己一齐逃走,谁想某人负心,卖她下水的话,细细招了一遍。
众人知道一情一节,就劝他两下解一一交一一,不必惊官动府。一个一逼一死一自一家妻子,料不抵命;一个明买一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