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落魂郎既入香闺 晓春妇投怀送抱
第十四回落魂郎既入香闺晓一春一一妇一投怀送抱
诗曰∶
天灾人祸不可疑,逃难途中遇佳人。
一亲芳泽有缘分,巫山云一雨一总关一情一。
再说冠玉与铁头,一自一越狱而出,一路进行,二人相甚欢,冠玉与铁头商议道∶“出便出来,却到何处安身?”
铁头道∶“不妨,我有一班兄弟在苏州洞庭山占山为王,与你到那里尽可安身,不知弟愿否?”
冠玉乃一读书人,心中一自一是愿以腹中才学博一官职,怎得落草为寇,铁头见冠玉低头不语,心中已是明白二三分,便道∶“弟若不愿,兄也不强迫,是人各有志,我们在此分手,各奔前程罢!”
冠玉亦有些打算,遂赞同道∶“兄长救命大恩,小弟时刻不忘,要小弟日後有为,必为兄长设福。”两人话别各走东西。
单表冠玉,一路望扬州而来,身衣衫槛褛,平日里一自一有丫头侍候,今个儿独身一人,况身无分文,一自一牢中脱逃,已是万幸,倒也不甚奢望,每日里去大户人家讨些剩菜剩饭,勉强一顿过去。见昔日风度翩翩之俊美玉郎,如今却是蓬头垢面、破衣百结矣!身子已久不洗,更是散发阵阵恶臭,行人见之,退避三舍,一路乞讨,总算到了扬州境内。
你道这冠玉到扬州何干?原来,冠玉有一小姑曾嫁在扬州王家,王家亦是富贵人家,冠玉之父冰之在世时,两家还常走动,冰之过世两家由於路途较远,亦断了往来,冠玉忽而想起这门亲戚,遂一路投奔而来。
时值严冬,北风呼啸,冰天雪地,把个冠玉冻得青皮紫脸,你道为何如此?一自一牢中出逃,冠玉身袭一件单衫,今个儿风如刀割,况冠玉衣衫早已破烂不堪,哪能抵得风寒,一路上打听王家。奈何城中富户甚多,王姓本是当地一大姓,冠玉又不知姑丈姓名,无人能帮其忙,一连数日问了几多人,皆言不知。冠玉心中满是郁闷,加之吃不饱,眠不安,身上发起热来,犹如火烫一般。真个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冠玉仍不松懈地找寻,一日来到一富户门外,见富户门外有一蓬草丛,遂一头扎进草丛,昏死过去。
且说那富户姓邹,字公进,在当地颇为有名,经商更是水清利白,头头是道。公进有一妻名唤玉娘,生得水一性一杨花,常不耐寂寞,偷人养汉,公进又时常不在家。一回家,妻子便百般讨好,装出一副温柔可人样,把个公进美得欲仙欲死,哪把众人骂他“乌龟”之话放在心头。常常替玉娘买回无数首饰,把个娇美人儿装扮得如花一般。公进又有一妹名唤凤香,生得明净皓齿,眼若桃花,身段轻盈,娇美异常,一自一幼有师导读,倒是个才一女一,又兼一手好一女一工,更是惹人喜一爱一。
却说凤香年仅二八,甚有些孩童心一性一,见四处大雪封山,冰天雪地,便唤了贴身小婢小佳一同出门赏鸟。那小佳亦是个美人胚子,白嫩肌肤,冰雪聪明,甚讨小姐喜欢,二人姐妹相待,甚是相谊。
凤香小姐赏雪完毕,又叫过小佳,二人在门前堆了一个雪人,正愁太一陽一一出,雪人即化。二人想来思去,终是小佳鬼点子多,道∶“小姐,我们何不把谷草来给雪人做顶帽子,岂不可以挡往一陽一光了。”凤香也连声称好,二人来到草堆旁边取草。
小佳刚扯动谷草,忽见一男子仰卧其中,全身僵硬,似是死去,不由尖叫一声∶“小姐,快来,这里有具尸首。”凤香听得一惊,料是小佳开玩笑取乐子,未加理睬。不料小佳跑过来,满面惊恐,方信是实,这同小佳一同过来观看,果见有人,遂大叫院中仆人过来收拾。
内中一仆年纪尚大,很有经验,一探冠玉身子,又摸冠玉一胸一口,遂向小姐道∶“小姐勿惊慌,此子并未死去,鼻中尚有呼吸,心脏犹在跳动,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