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又行奸天岂逐愿 且入房男不如女
,立刻就唤王婆婆领去卖她,兰玉心如刀割,面如土一色一,再三劝阻兄长不要卖出秋花,以免惹人笑话。
云峰决意要卖,怒道∶“这样之一一一婬一一一一妇一,还要护她,岂不连闺一女一体面也没有了,你房中无人侍候,宁可另买一个。”兰玉也无可奈何。顷刻媒婆来领秋花,秋花大哭不止,瞄向小姐道∶“谁知铁郎才离开我就遭殃,小姐若会他时,可与我多多致意,我虽出去,决不负他,当以死相报,切勿相忘,教他日後见着媒婆,便知我下落,须速来探个信儿,我死亦螟目了。”遂痛哭一场,分手而别。
恰好一个过路官儿,正要觅一美一女一送高官,媒婆送去,一看十分中意,两下说明,即日成一一交一一,遂带了人去,暂且不表。
回头又说冠玉听云峰言语有理,当然酒散即去与兰玉、秋花二人哭别,二人一夜栖栖惶惶,你嘱咐我,我叮咛你,眼泪何曾得乾,天明得痛哭分别,出来又与云峰话别。云峰送出门,假意关心嘱道∶“这是兄长紧要之事,就在今晚,早去为佳,小弟明日摆筵专候佳音。”
两人拱手而别,冠玉在路上想道∶“家中兄长一向不知消息,家人不知怎样心焦,总之今日尚早,不如先到家中,以慰兄长,又可访访外面动静,再去不迟。”打算已定,遂奔家而来,兄长一见,如获珍宝,问长问短,哪里言得尽头。时已过午,冠玉一心要去会凌波小姐,便道∶“小弟还要去会个朋友,明日方得回来。”
铁盛道∶“不知弟弟有甚要事,可否见告为兄。”
冠玉一时无语,嫂子在一旁道∶“料没什麽大事,明日去不妨。”冠玉执意要走,铁盛微愠道∶“长兄如父,况愚兄已摆宴席,请亲朋四友相聚,怎得更换日期!”
冠玉见兄长发怒,得坐下道∶“兄长教导得是!”遂郁郁在家不题。
且说周公在家,日日望铁公子回转。这日来一内亲,却是周公夫人黄氏之内侄,名唤黄天宝,父亲黄银,是个科甲,现任户部侍郎。这天宝因姑在时,常来玩耍,见表妹标致,心下思慕。因表妹年幼,不好启齿,後来姑母既死,一向不曾往来,近日父亲与他议亲,意欲在京城为他物一色一一一女一子,他一自一是不允,厚着脸央求父亲写书向姑夫求亲。父亲道∶“路途较近,往返甚不方便。不妨你带书一自一去面求,万一允时,就住在那里,亦无不可。”做此特到周家。周公本欲招冠玉为婿,待冠玉到馆面订,今见内侄一副纨子弟模样,心中一自一是不允,又因是内侄,且安顿在後园不题。
恰好呆三这夜潜人周家後园行刺,悄悄越而过,行至园中,埋伏不题。这晚却是月黑风紧伸手不见五指,天宝出书房小解,呆三恍见个黑影过来,道是冠玉,心慌意乱,冲上前尽力一刀,劈做两半,遂急急跳归家献功请赏。
黄家家仆见相公半日不进房,以为公子一色一心又发,潜入小姐内室偷看。谁知过了良久仍不见踪影,心中焦急,忙点烛提灯出来找寻,四下一看,哪有他家公子人影?忽觉脚下一绊,跌了一铰,拾起灯笼一看,见是个血人倒在地上,仔细一看,正是金贵小主人,吓得大声狂叫。
惊得周公连忙出来,看见内侄被人砍翻在地,上前一探,气息全无,早已气绝多时,吓得五魂去了三魂,当场昏麽过去。
黄家仆人惊得魂飞魄散,连夜飞赴县衙击鼓报案。数日之後,黄家呈上谋财害命之状子,将周公拘在县里,一连审问,严刑拷打。周公本是清瘦读书人,哪里变得如此折磨,备受苦楚,凌波在家日夜啼哭,虽说平日家中大小事均由她独一自一处理,但遇到如此大事,一女一儿家失却主张,日夜啼哭,在家十分焦躁,也不知怎的才救得父亲,真个愁煞小姐。
幸亏腊枝母舅吴心是本县牢头禁子,着他份上,打点衙门,周公才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