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腊枝馀香诗书情 凌波初渡横塘来
凌波芳心颤颤,窃喜十分道∶“但凭爹爹作主。”有田颌首,忙叫人送去裱制。
不几日制得好了,送将过来,周公备礼物请铁勤。二公子正在房中愁思佳人,但恨无缘亲近,忽听喜鹊在房外的高树上鸣叫。正暗忖,即有周公派人送来请贴,二公子一见请贴,不禁喜上眉梢,正是“鹊叫有喜事,人报佳音来。”遂急急装着齐整来到周家。
周公有田迎将进去,叙寒问暖一番,周公问道∶“今有一事相恳,小哥既来,老夫家面有光,蓬壁生辉矣!”
二公子毕恭毕敬作了一揖,道∶“蒙前辈厚一爱一,不知何事,幸蒙相召?”
周公道∶“前日小一女一偶画一幅,甚是可观,是恨无一题,老夫计议除了公子生花妙笔,别无他人可代。”
二公子冠玉道∶“晚生才低学浅,恐污令嫂丹青,老先生另选高明捉刀才是。”
周公道∶“铁公子休得过谦,老夫前日已领教过公子才气,幸无推辞。”遂展开画轴,冠玉上前一观,不禁赞不绝口∶“灵心慧笔,今晚生大开眼界。”遂欣然题诗於上,不假思索,一挥而就。
冠王之意句句赞妙画,实则字字连着小姐,但周公哪里理会得了,待他题完,极口称赞,即捧着画轴对冠玉说∶“公子费心,今老夫备了些小菜,留公子一饮,请公子少坐,老夫失陪少刻!”遂入一女一儿房中道∶“孩儿,铁公子已题毕,看题得如何?”
凌波看完,默知其意,芳心释然,前数日哀怨之一色一顿敛,赞道∶“铁公子写作俱工,与画相得益彰,令人可敬。”
凌波遂吩咐腊枝将画挂起,妥善置藏。周公出来陪冠玉饮酒,问及冠玉年庚家世,见他谈吐不俗,口若悬河,心甚一爱一慕,心中颇有招之为婚之意,竟舍不得放铁二公子回去。
又道∶“铁公子在庙中读书可曾有高僧接洗否?”
冠玉道∶“寺里倒也幽静,高僧者有出世之心,哪肯与我凡夫俗子一一交一一谈!幸有朱、羊二学年朝夕谈心,倒不觉冷寂。”
周公道∶“寺中静养固好,是诚恐荤素不便,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老夫虽有主张,公子未必俯从,反觉冒昧。”
冠玉起身一揖道∶“老先生云天高见,茅塞顿开,晚辈万无不顺之理,望老先生赐言。”
周公道∶“敝舍後园书房可望,茶水菜饭供给甚是方便。”
冠玉心头不禁一甚∶竟有如此良缘!起身谢道∶“承蒙先生错一爱一,是小生无故打扰,於一情一於理不通,况於心不安。”
周公道∶“铁公子休出此言,你我一见如故,何必作此客态,明日即当遣人奉迎!”冠玉心头狂喜,连声应道∶“尊命,尊命。”至晚方别。
周公恐一女一儿不悦,是晚对一女一儿道∶“我一个老者,终日甚觉落寞,今见铁生,相合投缘,我意欲请他到园中读书,借机与其读诗论赋,已约他明日搬来,你意下何如?”
凌波听罢父亲所言,暗合芳心,不竟喜出望外,嘴里却道∶“爹爹处事一自一有主张,何需孩儿多舌。”二人商议已定,待次日去请冠玉。
再说冠玉当日回寺,与朱、羊二人道了,二人均替冠玉欢喜,闲话休题。
次日清晨,周公款接,冠玉即归家告知大兄铁盛,回到寺中别了同窗带了一个十四岁书童并诸子百家书籍,来到周家。周公迎出户外,携手同至大堂,并到书房,见房里乾乾净净,窗明几净,十分幽雅,真是个读书之好去处。周公一自一然时常过来,谈诗论文,互相钦佩。是冠玉,心全不在书上,一心系凌波,苦恨无法勾通。
一日午後,腊枝奉小姐之命来请周公。周公未在,见冠玉将一金镯翻来覆去,看个不停,恋恋不舍,时而吟哦几声。
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