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公孟
以丧亡天下。”程子说:“太过分了!先生诋毁儒家。”墨子说:“假如儒家本来没有这四种学说,而我却说有,这就是诋毁了。现在儒家本来就有这四种学说,而我说了出来,这就不是诋毁了,是就我所知告诉你罢了。”程子没有告辞退了出来。墨子说:“回来!”程子返了回来,又坐下了,他再告诉墨子说:“从前,先生您的言论有可以听的地方。先生象这样谈论,还不是诋毁禹,连桀纣也都不诋毁了。”墨子说:“不是这样。能用常习的言词作回答,又切合事理,可见他的敏达。对方严词相辩,我也一定严词应敌,对方缓言相让,我也一定缓言以对。如果平时应酬的言词,一定要求切合事理,那就象举着车辕去敲击蛾子一样了。”
墨子与程子辩论,称赞孔子。程子问:“您一向攻击儒家的学说,为什么又称赞孔子呢?”墨子答道:“孔子也有合理而不可改变的地方。现在鸟有热旱之患就向高处飞,鱼有热旱之患则向水下游,遇到这种情况,即使禹、汤为它们谋划,也一定不能改变。鸟、鱼可说是够无知的了,禹、汤有时还要因循习俗。难道我还不能有称赞孔子的地方吗?”
有一人来到墨子门下,身体健壮,思虑敏捷,墨子想让他跟随自己学习。于是说:“暂且学习吧,我将要让你出仕做官。”用好话勉励他而学习了。过了一年,那人向墨子求出仕。墨子说:“我不想让你出仕。你应该听过鲁国的故事吧?鲁国有兄弟五人,父亲死了,长子嗜酒不葬。四个弟弟对他说:‘你和我们一起安葬父亲,我们将给你买酒。’用好言劝他葬了父亲。葬后,长子向四个弟弟要酒。弟弟们说:‘我们不给你酒了。你葬你的父亲,我们葬我们的父亲,怎么能说只是我们的父亲呢?你不葬别人将笑话你,所以劝你葬。’现在你行义,我也行义,怎么能说只是我的义呢?你不学别人将要笑话你,所以劝你学习。”
有一个人来到墨子门下,墨子说:“何不学习呢?”那人回答说:“我家族中没有学习的人。”墨子说:“不是这样。喜爱美的人,难道会说我家族中没有人喜爱美,所以不喜爱吗?打算富贵的人,难道会说我家族中没有人这么打算,所以不打算吗?喜欢美的人、打算富贵的人,不用看他人行事,仍然努力去做。义,是天下最贵重的宝器,为什么看他人呢?一定努力去从事。”
有一个在墨子门下求学的人,对墨子说:“先生认为鬼神明智,能给人带来祸福,给从善的人富裕,给施暴的人祸患。现在我侍奉先生已经很久了,
但福却不到来。或许先生的话有不精确的地方?鬼神也许不明智?要不,我为什么得不到福呢?”墨子说:“即使你得不到福,我的话为什么不精确呢?而鬼神又为什么不明智呢?你可听说过隐藏犯人是有罪的吗?”这人回答说:“没听说过。”墨子说:“现在有一个人,他的贤能胜过你的十倍,你能十倍地称誉他,而只是一次称誉自己吗?”这人回答说:“不能。”墨子又问:“现在有人的贤能胜过你百倍,你能终身称誉他的长处,而一次也不称誉自己吗?”这人回答说:“不能。”墨子说:“隐藏一个都有罪,现你所隐藏的这么多,将有重罪,还求什么福?”
墨子有病,跌鼻进来问他说:“先生认为鬼神是明智的,能造成祸福,从事善事的就奖赏他,从事不善事的就惩罚他。现在先生作为圣人,为什么还得病呢?或许先生的言论有不精确的地方?鬼神也不是明智的?”墨子答道:“即使我有病,而鬼神为什么不明智呢?人得病的原因很多,有从寒暑中得来的,有从劳苦中得来的,好象房屋有一百个门,只关上一个门,盗贼何门不可以进来呢?”
有几个弟子告诉墨子,要从学,又习射。墨子说:“不能。智慧的人一定衡量自己的力所能达到的地方,然后再进行实践。国士一边作战一边去扶人,尚且顾不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