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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利集
虽远,尚至跟赶,往前乱窜,见一碾房,进去躲避。雪光照见一路粉墙,忽见一黑衣人提矛过去,伏于墙下;不久墙内咳嗽一声,黑衣人亦咳而应之,墙内丢出两个包囊,一人从墙扳下,随黑衣人去。僧想:“此必淫奔私逃。”又躲一阵,猛思:“我躲此处,天明门内寻人,岂不把我扳诬?还须另去。”僧此时已不辨东西,信步而行,不上一时,失足跌下枯井;内有两尸,一尸还是热的,僧骇得魂飞魄散,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急得涕泪双流。

    再说墙内是鲍兰亭之宅,鲍慈良好善,家极富豪,人称鲍员外。娶妻姜氏,生一女,名紫英,人材体面,性情伶巧,自幼读书,粗知吟咏,夫妻爱如掌珠,因择婿太过,二九未字。当日早膳喊不见人,四处寻觅,见雪地印有莲痕,跟痕找去。至南乡井,见地有血迹,印亦绝。忽听哭声如蝇,往井边一听,喊道:“我找到了,在这井内!”兰亭走来问曰:“你是不是紫英?”答曰:“我是官山僧人,误跌下井的。”问:“我女儿在井内么?”答:“有倒有个,只是死的。”

    兰亭拿索把僧吊上,周身是血,即命雇人启尸。工曰:“还有一个莫头首的。”兰亭喊一齐启上,果是女儿,颈已砍烂,那具尸并无头首、手足。即问僧曰:“你为甚拐我女儿,把他杀死?”僧合掌回:“贫僧被妖赶逐,黑夜不知路径,误跌下井,其中先已有尸,何得诬我?”兰亭曰:“此话哄谁?”喊工人将他捆绑。其妻姜氏亦至,见女死得惨伤,心如刀割,抚尸大哭。兰亭骂曰:“你养出这样的女,还要来哭,好不害羞!”命人打棚看守,进州禀官。官看呈词,遂带刑仵勘验。女尸嘴有掐印,项有十数刀痕,皆是标伤。一尸是男,肚有标伤,头首、手足系死后割去。又叫兰亭问明情由,命他领尸安埋,男尸就埋井边。把东廊僧带进州去,坐堂问曰:“你既入禅门,当守清规,为甚作奸犯科,拐逃伤命?今见本州还不实诉吗?”东廊僧合掌诉道:

    跪法堂不由我珠泪滚滚,尊一声大老爷细听分明。

    小僧人在官山修真养性,二十年未出院履过径尘。

    昨夜晚见妖魔凶恶得很,进西廊将师弟虎噬鲸吞。

    僧那时只骇得三魂不定,开山门急忙忙跑下山林。

    回头看那妖魔跟赶甚紧,撞跌跌遇碾房进去藏身。

    忽来个黑衣人时现时隐,院墙内丢出来包袱两根。

    那黑汉把包袱收拾妥稳,墙头上又翻出一位钗裙。

    彼女子随后走黑汉前引,跟着他一步步踏雪而行。

    小僧人心想是私行逃遁,人见了岂不要诬我奸情?

    心忙迫任脚去不择路径,猛然间一扑趴跌下深坑。

    摸着了二尸骸害怕实甚,想上天莫得路下地无门。

    天明了来多人把我绑捆,浑身上生有口也辩不清。

    大老爷请揣度其中弊病,看小僧似不似行凶匪人?

    既杀人就该要远藏形影,那有个守着尸坐地等擒?

    况这尸僧未到先已在井,身无有三寸铁怎能杀人?

    若不信可饬人官山去问,看西廊那僧人吃也未曾。

    这便是小僧人实言告禀,望太爷施宏恩放僧回程!

    官骂曰:“西廊僧既被妖食,为甚不来报案?”东廊僧曰:“庙中只有二人,他已被食,我又逃走,故无人报案。”官即将东廊僧丢卡。卡犯看他是个穷僧,出不起钱,亦不作难他。

    官命差往官山去看,差见西廊僧曰:“东廊僧说你被妖食了,为甚还在?”僧曰:“有啥妖怪?还不知他的过场?下山赴淫约!”差将西廊僧叫进州去,官问曰:“东廊僧之事,你该明白,可据实说来。”西廊僧故意装作有道行的样儿,如唱道情的说道:

    见大爷身下拜,听贫僧说从来。提起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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