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几许欢娱中宵顷绿酒
有人家送了几种来,倒做得很有趣的。”我又问:“那几种里面可有石榴花没有?”漱玉道:“没有。”我说:“让我明天去买两枝来送你们罢!”纫芬道:“明天你还要到学堂里去么?”我说:“学堂里已放了学,明天我是不去的。”纫芬听说,并不再往下问,回身开了橱门,取了几只未曾完工的香囊出来。姊妹两人就着灯下,低了头只管在那里做。我随手拈起一只来看看,见是一个黄绸制的小佛手,实在精致得可爱,我就开口问道:“这般好玩的东西,可要送给我一个!”纫芬道:“这是我们女孩子家的玩意儿,岂可以送给你的?”我听他说出不肯送我,我就动手去抢。漱玉道:“休得恃蛮,我们明天做好时,你终须有份。今晚时候不早了,你回去睡罢!”此时正在芒种节后,天气昼长夜短。我听见纫芬这般说,举头对壁间自鸣钟一看,已将近十二下钟。我于是站起来,向纫芬姊妹告辞了一声,回到自己卧房去睡了。
第二天早起,我依着夜间的说话,到街坊上买了几枝像生的石榴花,预备送给纫芬姊妹两人,又恐纫芬的姨母见了心羡,当又买了两枝像生的兰花,一并装在“子里带将回来。走进后院,分送了纫芬姊妹和他的姨母,他们都向我称谢了一番。
这天晚膳之后,我忽然想到明天赏他们女仆的钱此时还没有预备,又不便向我父亲去索讨,这便如何是好?我一路打算,一路走到书房,拟等我父亲回家再作道理。我在书房中坐了片时,忽见纫芬独自一个儿挨着门进来。我不料纫芬忽然来此,心下很有些起疑。正待动问,只见纫芬一眼看见了松鼠儿,便笑吟吟的走上前去,解开铜链牵在手中。我见了赶忙叫道:“留心!这东西是要咬人的。”谁知我没有说完,那松鼠儿就望着纫芬右手袖子管里一窜。纫芬打了一个失惊道:“阿呀!”急用手去自己胸前隔着衣服乱抓。那松鼠儿紧紧的伏在他右乳之旁,那里抓得动!纫芬急了,口里只叫怎么好。我此时就在旁边帮着,说道:“你快些将衣服解开来,让我替你捉了下来罢!”纫芬到了此际,也顾不得害羞,慌忙去解自己的衣服。我也伸手帮同他去松钮扣。原来这时天气已暖,纷芬身上除了外罩一件旧湖色罗衫之外,就是一件白洋纱的汗衫。一时手忙脚乱,把两层衣服解开之后,露出胸前粉红色的肚兜来。只见那松鼠儿就伏在乳头之下,我忙用手去捉时,松鼠儿又“扑”的一窜,从纫芬胁下窜过后面汗衫的下边。慌得纫芬赶忙把两件衣服都脱了下来,从地下一掼,那松鼠儿才一溜烟跑向椅子底下去了。此时纫芬两只眼睛看着松鼠儿,把上身精赤的立在我面前,胸前两乳突起,如蓓蕾初胎,隔着肚兜依稀可见。此外,臂膊等处的肤色如粉妆玉琢一般,是人看见都要动了爱情的。我就从地下把他的衣服拾起,替他披在身上,又用手替他在左乳上摸摸,问他:“被松鼠儿抓伤了没有?”纫芬涨红了脸,忙将我的手推开道:“还好。”我见他这种害羞的样子,我便不忍与他罗唣,等他慢慢的把衣服着好了,让他在杨妃榻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