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回 顶名赴考殿试状元 进京献宝识破行藏
再表苗青自己逃出罗山寺,欲赴长安。走在招风树下,见一武生面貌不俗,遂近前拱手,口呼:“兄台上姓高名?欲往何方贵干?”那人说:“在下姓秦名豹,家父在京,官居总兵。小弟进京,一则省亲,二则干办自己的前程。”苗青拱手曰:“原是公子,失敬了。”秦豹曰:“岂敢。兄台尊姓大名?意欲何往?”苗青回答:“小弟姓苗名青,闻京都乃名胜之地,小弟进京一则逛景,二则访友。”秦豹曰:“原来是苗兄,久仰了!弟见兄台磊磊英才,何不与国家出力报效,竟漂流天下,岂不自误平生?”苗青答道:“小弟虽有此意,曾奈无引荐之人。”秦豹说:“小弟情愿与兄八拜为交,一同赴京,投在我父衙门效力,必有荐拔。未知兄意下如何?”苗青说:“弟实情愿,只恐高攀了。”秦豹说:“兄台不必过谦。”就此撮土焚香一拜,拜毕,秦豹牵着马,二人徒步赴京,不在话下。
再表邓凤英同金花非止一日至京,投在客寓,改名董良才投考。候有十余日,科场亦开。三场已毕,主考取了董良才为会元。殿试万岁皇爷钦点董良才状元及第,赐了三杯御酒游宫。娘娘亲自插花披彩。邓凤英谢恩出宫,赴了琼林宴,游街夸官三日,这且不表。
再言薛晓云同着丈夫董良才、父亲薛林在深山被虎冲散,父女流落在天干县。住了数日,薛林一病而亡。闪的晓云无依无靠,遂冒董良才之名赴京献宝。非止一日进了京,只见迎面来一官员,遂近前跪倒,手擎夜明珠,口呼:“大人,民人献宝与国家。”邓凤英问:“尔献何宝?”晓云说:“所献是夜明珠。”凤英接过一看,曰:“真乃好宝,你家住那里?姓甚何名?本院好替你代奏。”晓云说:“民人家住洛阳,名董良才。”凤英闻言一怔,暗想:“好奇怪!此人姓名与我丈夫相同,其中必有缘故。”遂命从人将他带回府中。
不移时凤英进府,书房落坐,命带进献宝之人。屏退左右,遂问:“你名董良才,因何进京献宝?”薛晓云说:“只因吴氏继母不贤,暗施蜜蜂计,父信谗言,勒我以死。我妻苗凤英自刎而亡。我苏醒还阳,逃命在外。神人赠我宝珠,故而进京献宝。”凤英暗想:“此人相貌与我夫主大异,他如何言我家事,一字不差,其中定有缘故!”遂问道:“你要实说真名实姓,本院自有恩典。”晓云说:“我并无虚言。”凤英喝道:“口走,好奴才!这洛阳董良才与我有八拜之交,他家之事本院尽知。你所言一字不差,你的像貌与他迥别。或者你与他有一面之识,素晓他家之事,冒名献宝。本院要你实说。若再虚言,依律究处。讲来!”晓云闻言,只急的说:“奴家本是董良才。”凤英忙问道:“你口称奴家,莫非是一女流?”晓云自知失口,遂口呼:“老爷,事到其间,奴亦不隐瞒。”遂言:“董良才被害下狱,父女定计烧狱,救他出监,收奴为妻。三人逃出了眉阝县,深山遇虎冲散。奴父病死店中,奴家无奈进京献宝。此系实言。”凤英方晓丈夫又收了一妻,遂说道:“我与你丈夫至交,你乃女流,进京无依,且在我官宅存身。本院代你访查你丈夫下落可否?”晓云口呼:“老爷虽是好意,奴乃女流,存身官宅,令人观之不雅。”凤英说:“无妨。本院虽是男子,却与娘子一般。”晓云忙问:“老爷莫非也是女流?”凤英自知失言,遂改口说:“本院与娘子一般的老实人。”晓云暗想:“这位老爷必是女流,只可留心查考,便知端的。”遂口尊:“老爷,小妇人蒙老爷好意,敢不从命?叩求老爷官讳。”凤英笑说:“勿庸问,我是新科状元公。你我虽不同姓名,亦同姓名,日久自知。”
不言晓云住在状元府,且言马丞相退朝回府,向夫人言:“今科状元才貌双全,我有心招他为婿,夫人心下如何?”夫人说:“此乃女儿终身大事,须向女儿计议。”遂命丫鬟请小姐至堂楼。夫人说:“女儿,你父与你议亲,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