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苦在心头没奈何庭前讲理 喜从天降有商量闺内调情
孩儿服色有异,不敢拜见。”幸尚书见小姐这般打扮,宛然一美男子,不胜惊惊喜喜。小姐道:“廉清在外,却不可露出一毫消息。”幸尚书与夫人会意,即便吩咐诸仆妇。小姐方笑说道:“孩儿今日娶了一位小姐来家,快着人同去迎接。”幸尚书与夫人听了吃惊道:“孩儿这是怎么说?”幸小姐方将别后,得毛羽收留、将女儿招赘,以及成亲,今日同归许多事情说了一番。
此时幸公子也走进听见了,只笑得如喜如狂。幸尚书道:“如今这毛小姐来家,孩儿作如何安顿?岂不误她终身大事!”幸小姐道:“孩儿自有主意。我今不便改装,可备轿子,我去接她上来,须如此这般。”幸尚书与夫人只得依她,遂着人抬进两乘大轿。幸小姐便坐了一乘,同着空轿,带了家人仆妇,一齐往外走去。
却说廉清忽见幸尚书急走入内,正不知是何缘故,只说“就出来”,便同幸天宠坐下。坐了半晌,只不见走出来,心中十分惊疑。又见童仆纷纷出入,正要问幸天宠,不期幸天宠也晓得了些风声,一时坐不住,也脱身溜了进去。
只撇下他坐在厅上。廉清见了,又觉可笑,又十分惊疑,道:“我岳父是个慎重之人,十分爱我。今日为何如鬼如蜮般的行径起来,撇我在此,甚非爱我之意。”因踌躇了半晌道:“我今奉旨与小姐成亲,不久出入闺闱,非比往日避嫌能禁我足,何不进去拜见。”遂起身刚欲走入,却见两乘大轿出来,后随许多男女跟随。廉清只得立在旁边让他们出去。
却见幸尚书同着天宠,俱各笑嘻嘻走来说道:“适因有事入内,唐突之处,异日请罪吧。”廉清又要请拜见,幸尚书又再三推辞。廉清道:“小婿荣归,理合拜见。岳父不容,却是为何?”幸尚书笑道:“先不受拜者是有隐情,于礼有碍,而不敢受也。今隐情已释,似无碍矣,宜该受拜。然在此忽忙之际,则又非受礼之时。容择吉日愚夫妇受状元之拜何如?”因对公子说道:“我已着人在东书院设席,你陪状元去吧。”遂一面吩咐着人打扫厅堂,就忙乱个不了。
廉清因不便再问,只得同公子走入东书院来,彼此问些别后事情,方知逄寅不在此馆。不一时家人来请入席,二人入席坐饮。廉清忍不住问道:“今日岳父母为着何事,却如此匆忙,可使我一闻么?”幸公子笑道:“今日有一件大喜事临门,不得不为它匆忙。”廉清道:“我今奉旨与令妹成亲,乃大喜之事。却不以我为大喜,终不然更有大喜于我者?”幸公子道:“兄之喜,非为不大。但它之喜,非出寻常,得千古之奇喜,实有大于兄之喜万万矣。”廉清听了不胜呆想,且按下不题。
且说幸小姐带了仆妇一时到船,幸小姐走入舱中笑对毛小姐说道:“家君、老母知娶了小姐不胜欢喜,已着众仆到船迎接,乞小姐整容。”随用手招仆妇进舱,一齐给毛小姐磕头毕,毛小姐随即收拾打扮完,已是黄昏时候。
家人在岸上一齐点起灯笼火把,照耀一如白昼,众妇女扶着毛小姐走出船头,又扶入轿中,幸小姐也自入轿,然后抬上岸来。不一时到了门前,竟至厅上歇下。幸尚书与夫人俱立在上面。幸小姐先走出轿来请毛小姐,用手扶出,二人分立在左右。幸夫人见毛小姐果然标致,与女儿不相上下,不胜欢喜,因说道:“小儿远出,得蒙尊公尊堂留养,又与小姐联姻,又赐同归,愚夫妇不胜感激。小儿心事今已言明,我明日另择良辰,与妳夫妇成亲。今且不须大拜,只以寻常之礼相见吧。”毛小姐听了只得说道:“媳妇今日同归,理合拜见姑嫜。即使他日再结花烛,再拜也可。”说罢,竟拜下去。幸尚书与夫人只得受了。
拜完,幸小姐遂携了毛小姐同到香房。房中早已收拾齐整,不一时侍女们摆上酒来,二人对饮,在房欢笑不题。
却说廉清同幸天宠在书房中心内动疑,只停杯不饮,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