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四忠义报:忠格天幻出男人乳 义感神梦赐内官须(2)
,丹青之道,略加指点,便都晓得。将来必然胜我十倍。这般颖悟,不识幼时曾读书否?”生哥道:“颇知一二。然我辈女流,读书原非所重。若贤弟少年才隽,必精词翰,何不以文章求仕进,乃仅以丹青著名乎?冶娘道:“君子藏器待时。此时世□,恐文章不足以取功名,适足以取祸患耳。”
生哥听了这话,想起父亲因以诗文被奸人陷害,触动本心,不禁悲愤起来,对冶娘道:“我幼遇异人,学得一件本事,今日试演一番与贤弟看。”说罢,向袖中取出一个白丸,走到庭前,望空一掷,化成一把长剑。生哥接剑在手,就庭前舞起,初时,犹见人影在白光里。后来,但见白光,不见有人影。及至舞完,依然一个白丸在手,不知剑在那里。
冶娘看了,说道:“姐姐有这般本事,真女中丈夫。若改换男装,秦木兰当拜下风矣。”因题诗一首赠之。诗曰:
剑锷簇芙蓉,寒光谢碧空。
霜飞如舞云,电走似驱风。
腾跃出还没,往来西复东。
隐娘今再见,不数薛冢红。
冶娘把诗写在纸上,与生哥看。生哥十分叹赏,笑道:“贤弟高才,方才道我是女中丈夫,我今看你这字体柔妍,倒像女子。我也有俚言奉赠。”遂题《西江月》词云:
休学夫人字美,文兼幼妇词芳。纤纤柔翰谱瑶章,不似儿郎笔仗。雅称君家
花貌,依稀冶女风光。若叫易服作宫装,奉引昭容堪况。
冶娘看毕,见词意比我是女子,不觉面色微红,笑道:“姐姐如何把女子比我?我看姐姐全无女子气象,如今不叫你姐姐竟叫你哥哥吧。”又题一绝以戏之云:
羡尔英雄大丈夫,应叫弟弟唤哥哥。
他年姊丈相逢处,也作埙竾伯仲呼。
生哥看了,笑道:“你若呼我为哥哥,我就呼你为妹妹。”因亦口占一绝以答之云:
爱你才郎似女郎,几疑书室是闺房。
他年弟妇相逢处,伉俪应同姊妹行。
两人戏谑了一回,生哥自回家去,只道须家的台官是男人女相,冶娘也道程家的存奴是女人男相,两下都不知是假的。
一日,正当清明节日,生哥这日不到冶娘家来,自与王保在家中祭奠亡亲。
这日,冶娘也对颜权说,要祭奠父母。颜权买些纸钱祭品,安放在家,自己往双忠庙去烧香。冶娘闭上了门,独自在室中祭奠先灵。
他终是女子家,不敢高声痛哭,只是流泪。忽听得间壁哀号之声。冶娘向壁缝里张看,原来他家还在那里设祭。只见存奴跪在前面,他的母亲倒跪在后面,叩头流涕。存奴哭倒於地,他的母亲去扶他,口中喃喃的劝。听得不甚明白,只听得他叫“小官人”三字。及祭毕而起,存奴望上作揖。
冶娘看了,好生惊疑,想:“他这般光景,甚是跷蹊。我一向疑他像个男子,莫非也与我一般改头换面乔装扮的?待我明日试他一试。”
至次日,生哥到冶娘家来。冶娘等颜权出去了,就说道:“姐姐如此聪明,必然精於女工。为何不见你拈针刺绣,织锦运机?请做来与小弟一看。”生哥道:“我因幼孤,母亲娇养,不曾学得组绣之事。”冶娘笑道:“题诗舞剑都学,我知你女工必妙,若遇着个女郎,定然把组绣之事做出来。今在小弟面前,故不肯做出。”生哥道:“丹青与组绣相类,莫非吾弟倒善於组绣么?”冶娘道:“我非女子,那知组绣?你是女子,倒习男子之事,奈何把女工问我?”生哥笑道:“你道自己不是女子,只怕女子中倒没有你这个伶俐人物。”冶娘也笑道:“姐姐本是女子,例像个男子,还怕男子中倒没有你这样倜傥人才。”因指纸上所画红拂私奔的图像,对生哥说道:“姐姐若学红拂改换男装,莫说夜里私奔,就是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