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日月、星辰?”斋长道:“阳之精为日,阴之精为月。星辰浮运于天,俱以象显。阴气聚会于中为地,五行万物承载于地,俱以形显。譬如人鼻中气息,出者发扬而温,属阳;入者收敛而寒,属阴。阴凝聚于中,而水泥变化,五行皆备。阳浮动包罗于外,运旋上下,形如鸡蛋。地乃鸡黄,浮奠于中而不动。天如鸡青,运动于外而不已。天行常健,自无一息之停。随气运动,自成春、夏、秋、冬、风、云、雷、雨,人物之化化生生,而世界乃全矣。天地灵秀之气充溢满足,自生圣人,以助造化所未备。故圣人与天地并称者正谓此也。说来未必明白,再画一图你们细看。”随又画出一个图来:众人道:“天体轻清,那玉皇大帝在于何处?地体重浊,那阎王鬼狱又在何处?”斋长道:“天体轻清,时时运行,岂容一物?物既不容,安能容神道居之?昼在上者,夜必随时序而渐转于下;夜在下者,昼必随时序而渐转于上。若有玉皇等神果在天宫,必因时刻运转。难道神道也随着倒转来不成?
地体极厚,下皆水泥土石,重重积聚。若有阎王鬼狱,难道住在水泥土石之中不成?”众人道:“圣人与天地并立而为三。
天地在,圣人亦该在。如何羲皇、尧、舜、孔子也就随世而没?”
斋长道:“未生圣人之时,此理此气在天地。既生圣人之后,此理此气即在圣人。虽圣人寿老而终,那道德教化垂范万世,与天地同其悠久,可见圣人之身虽没,那理道依旧还之天地。
天地常在,即圣人亦常在也。”众人道:“孔子是个圣人,也还去请教那太上老君,想也是个怕死的缘故。”斋长道:“老子乃是个贪生的小人,其所立之论尚虚、尚无、尚柔。观其训弟子日:“观吾舌,舌在,非以其柔耶?观吾齿,齿亡,非以其刚耶?”天地生物,宜刚自刚,宜柔自柔。如使人口中牙齿皆象那舌根柔软,连饭也不能吃了,何以生长于世?又如金有五色,有黄金,有白银,有黑铁,有铜锡。若说金银性柔而贵,金银不过打造首饰、器皿、玩物等类。在刚铁,用于耕,则有粒食养命之功;用于厨,则有烹庖断割之功;用于兵,则有安民御盗之功。其它难以尽述,总之为其刚而可用也。人之贪色者,必以柔而眷恋;贪财者,必以柔而弥缝;小人之徒,必以柔而趋利避害。假如女人性刚,谁敢调戏得他?火性至烈,谁敢玩弄得他?义经、易理尊重“刚”字,老子说个“柔”字,则已违悖圣经天道矣。且人生不过百年,老子贪生于百岁之外。
又欲阳神不灭,以造化之气。故其尚虚无者实欲贪其有也,尚柔者实欲胜其刚也。与天地正理不大相悖乎?”考得老子生于周末,即今河南府灵宝县地方。其父名广,乃乡野贫人,幼与富家佣工,年过七十尚未有妻。其母亦乡之愚妇,年过四十尚未有夫。偶在山中苟合,得了天地灵气,怀胎八十个月。主人恶其胎久,不容于家,不得已走于旷野大李树下,生下一白白眉之子。其母亦不知广为何姓,遂指树为姓;见其耳大,遂名李耳。世人见其发白,呼为老子。及长而为周天子看藏书,做个卑官,所以多知古事、古礼,故孔子有问礼问官之举。
及后来年老,见周室将乱,遂骑青牛西入函谷关,遇关尹名喜者师之,作《道德经》五千言于秦川铥稨县。遂卒于此,其墓在焉。此老子之始终也。生前不能救周室之乱,又不建一毫功业于世,死后返为天上三清,岂有是哉!”众人道:“佛子西来之教如何?”斋长道:“佛氏亦贪寿之小人。其说尚空,一切人道世事皆弃而不理,并欲绝灭其念虑,使心常空空无我。
有耳目灭其视听,使耳目常空。有口、体、手、足、阴阳之形,必尽制之不动,使百体常空。务要精、气、神三者完足,会而为一,性灵不灭,常存于世。此以贪生贪有之心由真空而成其真实也。盗天地之精华,不肯还之天地,是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