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准宽限识破诡计 暗发兵追赶番王
话说三军正将哈先锋涂了花面,穿了女衣,同那诈降番兵捆了手,送出关去,要将他送至番营。这时候恰好索元帅已到关下,口称:“城上将军,休要放箭,我是奉番王旨意,来请降的,要进城面见元帅,相烦通报元帅,说番营元帅索莫尔有事求见。”偏将闻言,说:“略等片时,待我等通报。”于是命将哈先锋暂行留下,且等元帅见了番帅,再听号令。
当下偏将与中军二人同至帅府厅,禀明屈元帅,说:“关下番帅身穿朝服,说是来请降求见元帅,那哈先锋尚未送出关去,请示元帅,还是等见了索莫尔后再送去,还是一面送去,一面命索莫尔进关。”屈元帅道:“略等片时,俟接见番帅后再定。快开关放番帅进见。”霍公闻言道:“元帅还是命人将来人收检,恐防行刺。”屈生道:“决无如此大胆,他另有诡计,本帅早已料定。全听他言语,老将军就知道了。”霍公点头道:“足见大元戎高明。”
不多时,番帅已进帅府。走上厅来,双膝跪下,口尊:“天朝大元帅在上,下邦索莫尔参见。今奉我主之命,前来请降。我主本应亲自来关,面见元帅,因有病在身。现在后悔无故兴兵干犯天朝,而今情愿投降,年年进贡,上表称臣。先遣下将来面求元帅开恩准降,宽限数日。等臣主病好,即写降表,亲自入关投递。贡物俟回国备办齐整,专人进上,乞元帅恩准。至小邦先锋身被擒获,仰求暂饶一死。若能释放,则下邦君臣感恩不浅。想元帅大度宽洪,必然开恩允准。”说罢连连叩首。
屈元帅道:“索元帅且请平身,一旁赐坐。”索莫尔又叩谢赏坐,起来又向两旁诸位将佐前打恭,然后归坐。
屈生道:“元帅,你主此番请降,到底是真是假?”索莫尔道:“是真心投降,焉敢说谎。元帅放心,郎主实因身染风寒之疾,是以尚未修表。三日后,定来面递降书,撤兵回国,再无二意。”屈生道:“准你请降,那先锋本帅已着人送回贵营。恰好元帅来到,如今就烦你带他回去。但是三日之后,务要你国番王来上表请降。若有虚言欺诈,休怪本帅无情。那时发兵遣将攻打你营,凡遇兵将,一概斩首,决不容情。元帅你听明此话否?”
索莫尔道:“末将谨记在心,番营奏与郎主,三日后即来投降递表,元帅放心。”说罢下厅,到了外面,骑上了马,来至关门口。一眼看见哈先锋如此模样,又是好笑,又是生气,无奈止得拜求偏将,做好做歹,用水与哈先锋洗净了脸,松了绑,跟随索莫尔回营。几名降卒,一同回去。路上索元帅细问哈先锋被擒原由,哈特坚只得实告说:“宋梓如此神力,天下决无对手。此番拚著准死,不料屈元帅不杀,将我如此羞辱,视如儿戏。这一场羞辱,实在难过,比杀了还狠。这一返营,面奏国王,必须设计遍访高人,想一条妙计方能报仇。若仗血气之勇,止怕有败无胜。”
索元帅道:“高人一时何处去访,如今止好如此退兵返国,且救眼前之急,随后再议报仇。”二人说话间,已离番营不远。连忙催马进了营盘下马,一同入黄罗帐,将一切情形奏与番王。先锋跪下请罪,番王道:“胜败兵家常事,南人多诈,与卿无干。乘此早阜退兵返国,再想良谋报仇。”索元帅道:“今夜即暗传号令退兵,先遣众兵前行,吾主随后返驾。大约他必等我三日,待过三日,我等已远去,他焉能赶上。”番王说:“不错。”当下传旨,著众番兵今夜暗暗拔营起行,明早孤王与元帅先锋动身。旨意一下,三军们俱各收拾行李,拔营下篷,纷纷忙乱。这且不表。
再说屈元帅发放番帅去后,对霍傅二公道:“二位老将军可知番帅来意否?”二公道:“想是真心请降,决无他意。”屈生道:“非也。此稳军之计,今夜他君臣必定逃走回国,恐我军追赶,故来假意请降,求宽限数日,旋又以三日后献表为词,我料他今夜必遁,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