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蠢头颅在寻风月
只要你依了我,万事全体,稍有不然,汝认得我皮鞭么?”
友梅泣道:“儿阅人多矣,其才情具足,未有如钱郎者,故一言已订,虽九殒无悔,唯乞母亲垂怜其意,不致深诃,则沾德无涯,而报恩有日。”月儿微微冷笑道:“好个自在话儿,我也不与你长舌广说,只问你依也不依?”友梅瞪目应道:“一言已决,何必再问!”月儿不胜忿怒,乃以皮鞭,自肩至胫,挞至五六十,可怜洁白肌肤,寸寸皆青,损伤之处,血流如庄。友梅唯哀声呼痛而已,却绝不改口。月儿再要打时,见她遍体皆伤,无处下手,只得假放手道:“今且饶你去细想,明日若还不知悔悟,我肯饶你,只恐皮鞭也不肯饶你!”因叫侍女劳英,扶她去睡。
友梅到了房中,睡在床上,千思万想道:“钱郎不知生死,冤家又苦苦相逼,你看这样光景,料不能留得此身与钱郎会合,倒不如拼着一死,以报钱郎罢了。”捱到人尽睡熟,竟取了一条长汗中,悬梁自缢。不知性命如何,且待下回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