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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粮草尽被俺兵夺了也。”仁贵大怒,当与虎将报仇。言讫,纵马出战,无三合,戟刺辽将堕骑。掩杀辽兵,奔安地岭下来,见尘头起,仁贵兵阵至近,认的是唐将旗号。仁贵遂问:“来将何人。”一将出马,身带重伤。言曰:“吾乃运粮将,和辽兵战,乱军中折了郑从虎,吾保粮草不迭,今遇唐将杀退辽兵者。将军姓氏何人。”答曰:“某乃绛州义军薛仁贵。今奉帝命,交总管张士贵来保粮草。前途适遇一辽将,无数合,败了,兵走了,别无邀阻,请将军进发。”其人大惊:“将军如此英雄,身居何职。”仁贵曰:“见在白身。”“我奉贤一荐者。”是谁。有诗为证。诗曰:
昔日马周贫且贱,等闲不入俗人面。
被吾一纸荐贤书,布衣走上黄金殿。
今日仁贵白衣见帝,乃是马步军常何将仁贵回来,正逢张士贵,常何与士贵相见,言:“昔日公享富贵,此日一武勇所取,见今英雄可以相爱,反以相妬而匿其功,不见于帝,此理若何。”士贵曰:“是谁。”常何曰:“仁贵之功不显,士贵通将仁贵之功附于籍簿,备准奏帝,当加其赏,何为不见。”
方话间,又听的直东杀声交闹。常何道:“为甚。”探人报曰:“今鄂国公奉帝旨,宣张士贵战莫离支,出阵又逢辽兵,将父子困住,不能得出,当领兵救之。”常何谓士贵曰:“公按兵于此,看守粮储,我将仁贵往救敬德父子。”言讫,将兵三千奔正东来,逢贼将,常何出马,遂叫辽将相战。言未尽,一将出马。常何望见,连珠儿叫苦不迭:“我救不得敬德,长竿已折。”亏杀仁贵走至阵前,争目视之,出马是谁。乃辽将,身披雪白袍灿烂,玉色光明,仁贵甚爱。自思,我体堪挂此袍,问天买卦,若杀辽将,夺白袍,临军挂体,必能见帝也。不问敬德消息,横戟纵马入阵。见辽将,鬬无数合,辽将不能当,拨马便走,仁贵赶无数里,辽将堕于涧上。仁贵下马,戳戟提剑,下土涧不杀辽将,就身上剥得白袍,实时穿了。大喜,不期早晚见帝。绰戟上马,回归本寨。
天晚到寨门下,一人叫曰:“来将何人。”仁贵认的是刘君昴,荒速下马,向前施礼。君昴心下道:“我和士贵赖得他功,不稳杀了这汉,功不是俺的。”拈鎗在手,望仁贵前心便搠。正欲举鎗,寨门一壁一人高叫转过,乃常何。班住刘君昴臂膊,彻剑在手,着剑尖指定刘君昴鼻凹,问:“你着鎗搠的是谁。”君昴曰:“夜深见白衣人入寨,此为不祥,当杀之。”仁贵叫:“副总管错了也。我乃薛仁贵。”君昴道:“你不早言语,兀的不险,休怪。”常何遂问仁贵:“将军单马追贼,来何晚矣。”仁贵曰:“某见贼将身挂白袍,某心爱之,因此不舍,追及土涧,辽将马失墬骑,被某杀之,因夺此袍,来之晚矣。”常何听罢,曰:“此英雄也。”遂引仁贵入寨。
时士贵帐下灯烛独坐,人报太尉常何来,士贵急出帐忙接,置坐,遂问:“太尉何来。”常何召仁贵至于帐下,谓士贵曰:“此人奇功盖世,骁勇征辽,到今未付爵禄,盖贤臣不早荐,怕公懒对帝奏,我将此人见帝,先荐马周,后荐仁贵则个。”常何欠身便起。荒杀张士贵。“把似别人举荐,不如我做面人情。”便传令起寨,比及天明,到胡越城。被常何一夜饮酒,论荐仁贵之事。
帝于胡越城,天晓与文武议事。昨日敬德父子出城,宣张士贵,为辽兵势大,不能得过,只恁地空来。想士贵缘何至,忽闻发喊。近臣奏曰:“被张士贵义军杀退辽兵,保粮草已至城下。”太宗大喜。士贵礼毕,帝曰:“非卿粮草不能至,真乃虎将也。”帝赐御衣一套,玉带一条,良马一疋。士贵欲受,近臣奏曰:“运粮草马步军太尉常何求见。”张士贵思常何见帝,必荐仁贵,不如我先荐。“启陛下。臣不敢受赐,非臣之力,皆是他人相助。”帝急问:“卿道建功者谁也。”张士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