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首鼠两端仲元被害 沆瀣一气智化遭擒
:“钟兄敢自说得容易!你拿得稳定破郢州么?万一吕武将我军挡住,宜城发了大队到来,谁来相救?那时势绌计穷,巡按处连我归顺一层也未必入奏了。依我的愚见,还是佯攻监利,一面飞报巡按说牵掣吕武,一面飞报襄王说监利城小而坚,猝难得手,却按兵不动,坐观成败,直待有了机会,或是巡按危急,引兵救他,或是襄王势败,乘机杀入,岂非不世奇功,超出诸人之上么?”把个飞叉太保喜的手舞足蹈,连称:“贤弟真是奇才,强过愚兄十倍了。”于是犒了来使,即筹画举兵,均请智化调度。
智化叫水军守住军山,自己同钟雄、姜铠引了马步全军下山,滔滔滚滚,杀奔监利而来。到了监利城下,射书入城,告以已经归顺巡按,来此牵掣敌军,要他供应粮草,军民休得惊慌。那知县闻钟雄反下山来,吓得屁滚尿流,与都监正没摆布,得了来文,无论真假,忙即派人出城犒军,许了月供粮料,一面申报巡按。钟雄才退军三十里驻扎,却是秋毫无犯,彼此相安。奏报襄王,免不得铺张装点,说监利城垣甚为坚固,都监甚为勇猛,一时未能得手,相持许久。
忽然襄王遣了差官,飞檄来催,急如星火,柴机、郎槿得了魏明公的密嘱,更是语言尖利,意态骄矜,钟雄没了主意,请教智化。智化若就此请钟雄拔队而前,趁宜城不防,撞进城去,倒是一个奇功。他偏荷包里彆了一个里应外合的计策,总想以巧胜人,却竟弄巧成拙了。想了一想,对钟雄道:“如去江陵,真是反了,但目下又未便径投巡按,因巡按军事得手,无甚光采,不如兄扬言即赴江陵,却下文书去,说水军径薄江陵,陆军分二千人,命小弟同姜贤弟去宜城助防,显得急公奉上,却暗暗察看动静,或行或止,总要做一番人不能为的事业,方见你我才情。”
钟雄甚为佩服,便对差官说:“监利连次获胜,无奈巴陵救兵来到,又耽延了时日,好歹要破了城,便可水陆并进去取江陵。”当着差官,遣人去军山调水军,料理船只。随即覆了襄王文书,都照智化所说,并重赏柴、郎二人,令其速回。
柴、郎二人从郢州吕武军中过来,沿途打听钟雄并未与监利城中接仗,心已犯疑,又见他营盘距城甚远,住了三日,供给虽丰,却防闲紧密,无论向谁说话,左右人等推三阻四,不甚分明,更窥破一二。当下赍了回文,晓行夜宿。
这日住在店内,忽见进来一人,甚是面熟,郎槿对柴机道:“这不是沈参谋的伴当贺兆么?他来干什么事?”柴机说:“这姓沈的与军师不对,我们且盘他一盘。”便走过去,说:“贺大哥辛苦了!这边坐罢。”那贺兆在途中遇着相识,颇党欢喜,也道:“你二位那里来?”柴郎便留他同住,又叫些酒莱,同他吃喝。贺兆却也精细,无奈有些贲杯,柴、郎两个一边喝着,先将自己差使说了,然后以话套话,问他是沈爷差往何处。贺兆因沈仲元临行再三嘱咐不准泄漏,便含含糊糊说:“我告假回家走走,并非官差。”
二人看他神色可疑,也不再问,贺兆虽留神,禁不住二人苦劝,不觉醉倒,大家收拾睡下,贺兆倒头便已酣睡,郎槿对他包袱弩嘴,柴机轻轻起来,解开一看,止有几件衣服,十来两碎银,并无别物。郎槿翻身在他兜肚的一摸,摸出一封信来。柴机认得几个字,接来灯下一看,是“智兄密启”四个宇,后面有些花押,封裹重重。便悄对郎槿道。‘刚才他言语支吾,这番军师叫我们访查钟雄,姓沈的此封信怕有些蹊跷呢!”郎槿道:“无论是不是我们拿住,去军师那里一报,准有些功劳稿赏呢。”二人甚是高兴,合了一合眼,已近四更,忙着背了文书包袱,竟自去了。临行交代店家算了房饭,说:“我们夥计起来告诉他差使紧要,先去了。”
这里贺兆睡到黎明方起,店家告知二人先走,尚不在意。忙忙收拾包袱,穿好衣服,向兜肚的一摸,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