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交锋广州,党内如此硝烟弥漫
什么不能效法俄人?俄苏革命卓有成效,万民仰止,中国革命不以俄为师,还以何人为师?”
廖仲恺说:“浦泉兄,坐下,有话慢慢说。”
“先生!”张继依旧是大嗓子,“苏俄,信不得!向他们要军火,给了没有?我到北京跟苏俄使者越飞谈的,还拿了先生亲笔信!嘴巴上给,实际上,一颗子弹也没有!俄国人跟张作霖有什么两样?!”
孙中山忍住火气,说:“这一回蒋中正去了苏俄,托洛茨基亲口说了,他们给!”
“先生信,我不信!共产党倡导阶级斗争之说,若全体混入本党,必将把我们的三民主义改变成共产主义!”
“这个问题嘛,是要注意。”戴季陶帮腔了,他觉得火候到了,此时应该说几句相援之言,张继扮演燕赵之士,如此慷慨悲歌,实殊难得。“我的意思,即便共产党参加进来,也只能把他们作为酱油或者醋,决不能作为正菜。”
孙中山听不明白:“你说什么?”
戴季陶说:“我只是打个比喻。”
孙中山皱眉:“这算什么比喻?”
戴季陶说:“就这比喻:酱油、醋。”
有人窃笑。
孙中山听得笑声,火气上来了:“你们反对国共合作,不赞成国民党改组,那好,那就解散国民党!”
全场皆一愣,这话太重了!
孙中山拍桌:“至于我个人,可以加入共产党!”
此言一出,众人更为震惊。孙中山把话说得这么决绝,这么狠,没一个人能想得到。
廖仲恺赶紧用很和缓的口气说:“浦泉兄,你的意见确实不对。本党经总理亲自决策,容纳共产党员,实属国民革命之需要,应是光明磊落之行为,你说对不对?”
张继狠瞪廖仲恺,怒不可遏,拎起茶杯盖,砰一声拍在桌上,瓷盖四分五裂。“你胡说,”他大喊,“你廖仲恺一直蛊惑人心,胡说八道,欺瞒总理,断送本党!”
孙中山猛拍桌面:“太放肆了!”
张继喊:“先生,千人之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你要亲君子远小人啊!”
孙中山气得打颤:“卫士长!”
卫士长说:“到!”
孙中山直指张继:“你无理取闹,咆哮会场,扰乱秩序!拉出去,关他一个晚上!”
张继大喊:“忠言逆耳,先生你千万不要偏听偏信!”
张继被两名卫士强行架往大元帅府的卫队值勤室,一路走,一路还喊,下楼梯时竟把鞋也踢掉了。
半夜时分,张继还枯坐卫队值勤室,没有人理他。天凉下来,他打了好几个寒噤。门外亮着灯,两名脸色平板的卫兵荷枪实弹站着,也不拿正眼瞧他。张继忽觉委屈,今夜闹出这么个结果,他真是没有想到的。火气平息下来之后,怨气就上升了。一怨自己不识时机,二怨总理不辨黑白,三怨同仁同室操戈。尤其是这廖仲恺,二毛子一个,特别可恶。
他这么想的时候,门忽然拧开了,进来了卫队长,手里是个托盘,一杯牛奶,一盘小笼虾包。
冒着热气的食品被小心翼翼地置放在张继面前的木桌上。
卫士长轻声说:“张部长,这是先生特意省下来给你的。”
张继盯着牛奶,泪水夺眶而出,继而呜呜声大作。
卫士长说:“不要哭,不要哭,今后不要与先生为难就是了。”
张继号啕:“我是怕先生上当呀,赤化势力包围了他呀,我张继忠心可鉴呀……”
清晨时分,张继才被放出大元帅府。谁知半个钟头还不到,一肚皮懊恼的张继又在街上被一伙士兵绑了起来,他压根儿也没想到厄运会连着来。
当时在回龙桥街头,他看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