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使教习杀弟杀母 受惊吓买榇收尸
张三把大门关了,好打这奴才的孤拐。”不一时众教习来到,一齐吶喊,齐奔前厅。正欲上前,只见温信忠冠带,乃是一位大人,一个个不敢上前。马爷见了,手握腰刀,厉声大喝道:“我把你这些群鼠之辈,封疆大臣,谁敢动手!”回头叫声:“大人走罢。”温信忠气得面如土色,同了马爷只得出了大门,上马出城,下船进仓坐下,将此事对赵奎光说了一遍:“我如今赶上南京,去见冯大人便了!”
且说李雷见温信忠去后,来与邵青商量,心中倒有些胆怯。叫声:“老邵呀!我想温信忠此去,定上南京。此事怎样办法,如何是好?”邵青道:“如今只有着溧水县来办两席酒筵,备下三千两银子,叫他前去送与温信忠,哀求大人不可上省。”李雷闻听大喜,即刻差人去请知县。不一刻蓝老爷请到南书房,请安已毕,李雷叫声:“老父师,我有一事相烦。”蓝桥说:“大老爷有何差遣?愿效犬马之劳。”李雷就讲:“温大人来此,是我大老爷一时不和,同他淘气而去。惟他上省去见大人,责备下来,到底不好看相。故而请老父师到他船上,将我三千两银子并两桌筵席送去,求大人个人情,不上南京。老父师之定局加升,都在我身上。”蓝老爷闻言大惊,无奈只得允诺。李雷吩咐将筵席办齐全,装上食盒,三千两银子一并齐全,着人挑抬,跟随知县出了大门,来至码头,忙将手本投进。温大人看了手本,席筵一概不收,今日不见。知县着急,跪在船头哀求告大人。大人传见,蓝桥参见大人,将此事相求。大人准了情,只得收下。知县叩头谢过,上岸进城,回复李雷不提。
却说温大人收了银两并酒筵,赵奎光叫声:“哥哥如今收了他的银子,不用上南京了。”大人说:“兄弟,你把哥哥当做谁人?我是权且收下,转送与师母与二世弟受用。”赵奎光说:“哥哥,此事交与兄弟去办。哥哥快写一封书信去,将我名姓写在上面,叫二公子把洞房收拾齐整,今夜三更等我到桑南冈,把王素洁小姐盗来,与二公子成亲。”大人闻言大喜,即刻写了书信,差人将酒席并三千两银子抬挑上岸,转弯抹角来到保贤桥下李府门前。叩门,里面李善开了门,问明白了,进内报知李夫人,将书拆开一看,心中大喜,吩咐收下,赏了来人的封子。众人回船,禀过温大人。赵奎光吩咐摆了香案,文房四宝齐全,自己跪下,通诚一遍。只见鲍真人临帖写了几个大字,赵奎光谢了,收起桌案。温大人问道:“可有李雷的事?”赵奎光说:“哥哥,此事乃是天机不可泄漏。”二人入席饮酒,饭毕,赵爷辞别大人,上岸而来。温信忠开船上任不提。
且说李雷得了知县回信,气得三尸暴跳,七窍内生烟,与邵青说道:“我白白送三千两银子与温信忠,皆因他要上南京去。惹出这场事来!”邵青说:“大老爷不用着急,依门下,将穷李二弄掉了,岂不斩草除根?”李雷道:“因他有手足之情,如何相杀?”邵青叫声:“大老爷,他若上南京,那时无手足之情了。”李雷听得此言,叫传西楼教习张天印。“是”答应一声,去不多时,只见张天印来到书房,叫声:“大老爷有何差遣?”李雷叫声:“张天印,可曾带刀?”说:“是,现在身边。”“你可会杀人么?”“大老爷,叫小的杀那一个?”邵青接口道:“叫你去杀穷李二。”张天印叫声:“邵先生又来取笑,大老爷嫡亲手足,你叫我去杀他?”邵青道:“大老爷,张教习不听我的话。”李雷大喝一声:“你不杀穷李二么?”“大老爷,尊意要杀,我去杀来,这有何难!”邵青道:“张教头,还有个顺手代掉了吧。”“邵先生此话怎讲?”邵青道:“还有个老妪,也撩得了吧。”“哎呀!大老爷,太太都杀起来了!”李雷又喝一声:“我大老爷叫你杀,你敢不杀么!”“是”张天印答应一声,出了书房,吃了一饱牛肉烧酒,到自己房中收拾停当,将近二更出了天井,带着钢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