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带枪伤总兵讨阵 舞银锤高英对敌
你们杨家世代忠良!你们忠在何处,良在哪方?吴金定,听我良言相劝,将你儿杨怀玉交出来,任出万岁发落;如若不交,在下我恼一恼,怒—怒,双斧一摆,定将山头削平!”
“住口!我杨家祖祖辈辈为国效命,行得端,走得正,光明正大。不管何入诬陷中伤,都妄费心肠。欧阳将军,劝你听我忠告,赶快收兵回京,待日后水落石出,真相自然大白;如若不然,休怪我吴金定无理!”
欧阳彪听罢,一阵狞笑;“哈哈哈哈,吴金定,好汉休提当年之勇,难道你不见鬓边生出了白发?如若不服,来来来,咱俩较量几合!”这小子话音一落,手擎大斧,冲了过来。
吴金定一看,心里想,眼前可是一场硬仗呀!为什么?吴金定对自己有个估量。这几天,她惦念着文广父子,吃不下,喝不下,体力不佳呀!再加上敌手身高体壮,艺高力大,她能对付得了吗?可是,她又一想,既然上阵,就得舍命相拼!想到此处,她紧咬牙关,手提雁翎大刀,双腿紧磕飞虎檐,奔敌将冲了过去。
正在这时,忽然从远处树林里飞跑来一匹战马,这匹马来到近前,骑马之人勒住丝缰,高声喊话:“哎-,马上那员女将,你可是吴金定?”
吴金定听人喊自己的名字,带马横刀回头一瞧,哎呀!她不看则可,这一看哪,又高兴,又难过。怎么?原来她瞧见马上端坐的这个人,岁数跟自己差不多,头戴一顶额子盔,肩搭狐狸尾,脑后雉鸡翎,身贯索子连环甲,外套石榴花大红战袍,八杆护背旗,镶金边,走金线,上绣“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胯下一匹浑红马,掌端一口板门刀,还带着宝剑、努弓、雕翎……吴金定上眼一看就认出来了。谁呀?曾风英。
曾风英这是从哪儿来呢?前文书咱们表过,她跟杨怀玉去探望穆挂英。穆元帅病好以后,娘儿俩就离南唐返回宝阳。行至半路途中,曾风英对怀玉说:“你先回关,待我回磨盘山,看看你舅父。”母子分手,曾风英上了高山。曾杰见了,欣喜万分,对妹妹说:“咱兄妹好不容易见面,这回前来,你得多住些日子。”
曾杰为什么说这话?因为他也是刚从外地回来。他干什么去了?云游四海,拜访高人。他这个人爱动不爱静,闲来无事,哪儿都溜达。这回好不容易兄妹重逢,你说他能让凤英轻易离开吗?可是,曾风英终究是出嫁的人了,住了一些门子,她就想家了。于是辞别了兄长,下山回宝阳关。行至半路途中,听店房商贾议论,说老杨家犯事儿了,还听说太君入狱,杨文广和杨怀玉也死了……究竞这是怎么回事?她弄不明白。打听吧?听到的说法不一,也分辨不出哪个消息准确。曾风英心急如焚,乘快马,日夜兼程,赶回宝阳关。等她进了宝阳城一看,好嘛,杨文广父子没在,姐姐吴金定也没在。长随丫环把事情经过一说,曾风英能不急吗?她急忙路上战马,往东京追赶。曾风英象疯了一样,恨不能肋生双翅呀!她不走大道穿小道,顺着山路往前行走。刚来到兴隆山前,就听见前边战鼓如雷,杀声震耳。她不知怎么回儿,便从树林里蹿了出来。等她观看明白,才喊了一嗓子。
闲话少叙。吴金定看到曾凤英,忙喊:“妹妹,这边来!”
曾凤英把大刀挂在得胜钩上,策马来到近前:“姐姐,我可找到你们了。快说,咱家到底出了何事?东京汴梁现在怎样?”
曾凤英一连串的问话,把吴金定的眼泪给问出来了;“妹妹,一言难尽呀!”接着,又简单把东京之事说了一番。
曾凤英不听还则罢了,听了这番言语,气炸心肝肺,咬碎口中牙,白眼珠起红线,血贯瞳仁:“姐姐,我早看出来了,做皇上的心如蛇蝎,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没一个好东西,咱杨家立了多少功劳?到头来竞落下这么个下场。你们闪开了!”说罢,她看了看疆场上的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