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坐木龛智远入定 打和尚来顺受伤
神像,龛前也没香案。解清扬乎日常来这小殿上玩耍,小孩儿家,也没注意:怎的这麽大的一个神龛,却没有神像?这时被道人拉到这殿上,只见一个少年和尚,低头跪在那大木龛前面,口中念经一般的,只管念诵,听不出念诵的甚麽。冉看木龛里面,自己师傅盘膝端坐在内:双手拈??一串念珠,与乎日一样的慈祥眉目。木龛的格门上,悬箸一块粉牌;牌上写??一蚌大“闲”字。
解清扬见了这模样,以为自己师傅圆寂了!他天性生来笃厚;智远和尚又本来待他甚好。
那时不由得两泪直流!也向地下一跪。正要哭出声来。智远已开口呼??解清扬的乳名清官,说道:“你不须烦恼!我因自己的工夫。须及时努力,所以不能兼顾你们的工夫。你从今後,只当我已圆寂了!这位清虚道友,才是你和向居士的真师傅。你们好生侍奉他,他自有安身立命的道,传授给你的!他的道,高出我十倍!你要学道:第一当用慧力,斩断情丝;那有学道的人,现出你此时这般嘴脸的?”
“在叁年以内,你随时可到这里来见我;只看我这龛门上的粉牌。像此时写??“闲”字,你心中有话,尽避向我陈说:若见牌上写??”观“字。那便是我入定的时刻,你不得扰我!我念你年纪太轻,天性甚厚,恐你一时的道念不坚,慧力不足;为念我分心,不能沉潜学道,特为你多此一条相见之路,你知道了麽?“解清扬听得自己师傅。尚能说话,心里就高兴了。连忙应道:“弟子知道了!”智远道:“既知道了还不拜师,更待何时?”解清扬这才爬起来,同清虚道人拜了四拜。
智远在龛中,也向清虚道人合掌道:“此儿骨秀神清,仗??道兄道力,将来成就,必不可量!老衲今日敢以私情重累道兄了!”
清虚道人稽首答道:“同本度人之旨,师兄只自努力,後会有期!贫道就此告别了。”随即引解清场、向乐山二人走出殿外,回头看那少年和尚,还跪在那里,口中又按??念诵。甚是纳闷:不知道少年和尚是谁?念诵的是甚麽?
他回到禅房里,正忍不住要拿这话问清虚道人。解清场已呼??师傅。问道:“弟子心地糊涂,实在不明白怎麽金鱼池里,无端会冒出气来?又怎麽在晴天白日里,忽然会劈下那麽大的雷来?师傅更为甚麽,会跑到那龛子里面,坐??不动?你老人家可以说个明白,给弟子听麽?”
清虚道人点头笑道:“自有给你明白的时候。不过此时说给你听,你也不能理会!总之,智远师傅的功行,快要圆满了;所以八百罗汉,先期白日飞升。你今後能潜心向道,则此中因果,不难澈悟;不是於今向你口说的事!”
向乐山在旁问道:“那跪在殿上念诵的少年和尚是谁?口里念诵的是甚麽?师傅可能说明给弟子听麽?”
清虚道人听了,忽然正色说道:“不可说,不可说!”正说到这里,後面脚步响,同乐山掉头一看,那跪在殿上的少年和尚,走了进去;又朝??道人跪下叩头,口里说出来的话,同乐山听了也不懂得。
低见道人将他扶起,说道:“叁教同源,本毋须拘泥行迹!不过你的大事既了,返俗尽可听你自便!”道人说时,指??向乐山、解清场二人,对那和尚道:“这是你两个师弟。
你们此时都见见,免得日後相见,误作途人!”随说了二人姓名。即对二人说道:“这是你们的师兄,姓朱,单名一个复字。他是生长在广东潮州的人,只说得来潮州话;南几省的语吉虽听得懂,只不能多说。”叁人互见了礼,都面对面的望??,不通言语。
向乐山见朱复的年龄,不过二十五六:生得高颧深目,隆准宽额,满脸英雄之气,带??儒雅,使人一望就能知道必是一个善文能式的少年英杰。心想:有这般雍容华贵的气概,决不是寒素人家的千第;却为何少